曲砚浓站在他面前,垂首俯视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卫朝荣喘了两口气,疼痛似乎让他连呼吸也困难,可他还是很平静,“大约是因为我心里希望你会来。”
曲砚浓更加咄咄逼人,语气冷锐,“我凭什么要来?”
卫朝荣断断续续地笑了。
“我想不出来。”他低声笑着,黑曜石般的眼瞳静静地凝视着她,“那你为什么要来?”
曲砚浓没有回答。
她问他,“你为什么要触怒枭岳?”
卫朝荣默然。
“也许是因为,”他很轻地笑了一笑,“我其实不想当个魔修。”
曲砚浓不知怎么的,竟突兀地生出一股无名火,“是你不想当魔修就能不当的吗?你现在像块烂肉一样瘫在这里,浑身断掉的骨头不也还是魔骨?”
卫朝荣平静地看着她,被她说成烂肉也不生气,“我心里不是,那我就不是。”
她再也没说话了。
也许从那天起,她总觉得他们是同病相怜,所以后来知道他其实真的不是个魔修,而是一个身怀仙骨的仙修,她又有一点恨他。
他是解脱了,功成身退,可她要永远留在那里了。
“你不会的。”他说,“你不会永远留在那里的,我保证。”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