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错愕让她额外生出了一分兴趣。

对于她来说,兴趣比任何珍宝都罕有。

“下一场比试,我会来看。”她说得很随意,比起征询更像是告知,从不担心自己会被拒绝的习以为常。

胡天蓼心里发苦。

能列座上首的时候,谁愿意头上落个顶头上司啊?

曲仙君已经有数百年不曾过问阆风之会了,怎么偏偏就轮到他做裁夺官时,赶上仙君雅兴垂钓呢?

他在心里叫苦,落到面上便成了一点犹疑,没能在第一时间应答。

这时,他身侧站着的另一个元婴女修忽而开口,无限殷勤,语气真挚,“仙君拨冗赏光,这是本届阆风之会的荣幸,应赛者们要是知道了这事,必定奋勇争辉以报仙君。”

说完了,还要垂眸一笑,似乎触动极深,“能在这一届阆风之会做裁夺官,实在是我的运气。”

胡天蓼:……?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瞪大眼睛看同僚:都是能在阆风之会列座上首的元婴大修士,怎么还带溜须拍马的?

瞧瞧那肉麻的话,她一个元婴修士,怎么说得出口!

曲砚浓淡淡地瞥了他们,着意多看了那个元婴女修一眼,间或有一瞬打算问问那女修的姓名,可这千百年里她见过太多或真或假的殷勤,最后都成了厌倦。

无论真心假意,她都不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