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去挖过坟了?这妇人分明是在污蔑他们!
孙县令问妇人,“既然你亲耳听到他们说害死了你儿子,你为什么不报官?”
妇人哭喊道,“大人,我怎么敢报官啊?他们可是陆家的人,他们陆家连大人您都怕,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妇人我能不怕他们吗?”
孙县令顿时一噎。
他摸着鼻子偷偷看了眼沈锦书,尴尬得不行。
妇人继续哭诉,“再说了,当时邻居们已经回去了,就我一个人躲在墓碑后面听到了他们的话,我没有证人,我怎么告?我怕我这一告,不仅告不倒他们,反而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我虽然死了儿子,可我还有个一岁大的孙子,我得好好活着抚养我孙子长大啊!”
妇人低着头抹泪,“大人啊,您是不知道我们这种穷人的心酸和痛苦,我们被人欺负了是没法讨公道的,我只能认了,谁让我们倒霉遇上了招惹不起的陆家呢?”
人群中不少人有了共鸣。
是啊。
平民遇到了有权有势的人,再委屈也只能忍了,这种苦他们太了解了。
一旁,仵作安慰妇人,“如今你不用再忍了,老天有眼,你儿子当时没有被他们捂死,你儿子还留了一口气,后来被他们丢进火海里活活烧死了,有验尸结果能证明你儿子是被他们害死的,你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告他们让他们偿命!”
妇人怔愣抬头望着仵作。
她呢喃道,“我儿子当时没被他们捂死?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仵作点头。
妇人忽然扑在地上崩溃大哭,“我可怜的儿子啊!他们活活烧死了你,你当时得有多痛,你得有多绝望啊!都是娘害了你,是娘害了你!娘要是早知道你会遇到陆家这一家子豺狼,娘就不该听那个神婆的话,不该把你埋进土里了,你死得冤啊儿子……”
孙县令叹了一口气。
他问妇人,“你方才说的这些,可有人证?”
妇人哽咽道,“有,我儿子得病后去看的大夫可以作证,神婆可以给我作证,帮着我们王家办丧事的邻居可以作证,还有帮着抬我儿子棺材去坟地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傍晚发现儿子不见了,一起跟我去墓地里找我儿子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