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便到了婚礼预定的日子。虽说这婚礼过于特殊,不好大摆宴席邀约天下宾客前来参与。但也还是有客人的。早在前天,受邀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已经来到夏都,暂住进了将军府的客房。并进行了相互认识。
对住在客房小院的这些婚宴的客人们来说,只有李奉知是唯一不用认识新人的人。因为住在这里的,全是他已经认识过的人。在玉桂时常见到的木鸢、慕容思雨夫妇、段窈染、古德福和兰子荣。
见过一次的悬杏宗亲传弟子江鸿。曾经与他和杨羽耀一同旅行过一段时间的竺墨兰和游霜降。重遇故人,李奉知本来应当是感到喜悦的,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杨羽耀即将成婚让他的心里还是不好受。但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老老实实的,绝对不可以搞事。
相较于李奉知,江鸿、兰子荣和古德福三个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江鸿和兰子荣原本就认识,江鸿和杨羽耀成为朋友的时候,兰子荣依然还在清元峰做杂役,见过好几面只是当时不算熟悉。古德福虽然过去和这两位都没有交集,但他的性子很容易和大部分人都相处的不错。
桃玉怜知道段窈染和慕容思雨在杨羽耀还在青锋宗时对他照顾颇多,因此特地前来向二人道谢。她去那时,恰逢竺墨兰带着游霜降到达,于是四名女子便以杨羽耀为话题中心,聊了很多很多,让并没有前往客房小院这边的杨羽耀莫名地感到了汗毛耸立。
婚宴这日,天气晴好,虽说入赘之宴要低调许多,但将军府门外也还是挂起写着喜字的灯笼。只是大门紧闭,让外人无法窥探一二。
若是夏国常规婚礼,接亲的队伍会在早上出发,算着时间在傍晚将新娘接到新郎家,进门揭盖头,随后便是拜堂入洞房。若是隆重些,便一连几日都举办宴席招待宾客。但杨羽耀和贺乾清的婚礼,全程在将军府内举行,首先省去了真正意义上的接亲这个步骤。但依旧有很多的步骤,让杨羽耀和贺乾清练习了一日又一日。
婚礼的前一日,按照婚礼的安排,贺乾清暂时搬去了将军府里的一座空置的院子,而杨羽耀则留在了东厢。但就算不需要跑老远去接亲,婚礼当天的清晨,杨羽耀就被叫醒要开始打理仪容了。
用灵力给自己换上了婚服,只需坐在镜子前等着涂山为其梳好发的杨羽耀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打理外表自然不需要整整一个白天。但谁让修士结为道侣的合籍仪式必须得在白天举行呢?正常的修士们自然是精力充沛,哪怕婚礼不眠不休的举办一天一夜都毫无压力。可对杨羽耀来说,早起实在是太难受了。
“涂山,将这些发饰给小耀带上。”桃玉怜带着红绾,亲自过来帮杨羽耀整理仪容。涂山回过头来,看到红绾捧着一只错金银的漆器匣子,匣子一打开,散发出来的珠光宝气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更加亮堂了不少。
“妾身领命。”涂山答道,按照桃玉怜的指示,用她那双毛茸茸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件精美的发饰固定到杨羽耀的头发上。看着涂山保持着原型狐狸模样在做这些事情,因为狐狸模样导致个子不够高还需要用妖力让自己悬浮的样子,虽然教导她看到这样的景象很多次,红绾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让娘亲看看……小耀你比较适合哪个颜色的妆粉。”桃玉怜将好几个小巧的陶瓷圆盒放在桌子上,一个个打开放到杨羽耀的脸旁边进行对比。每一个小盒子凑近,杨羽耀都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娘亲,我想,我应当不用化妆……”杨羽耀忍不住开口说道。
“嗯,还是画点好,和这一身更搭。不过似乎小耀你确实不需要妆粉。”桃玉怜在把所有的妆粉都比对完后,把这些妆粉又都重新盖上了。她的长子面容精致轮廓清晰,本该修饰容貌让其观之更加完美的化妆技巧在杨羽耀的脸上,总觉得画一笔都是画蛇添足。但增加些华丽的装饰似乎可行,桃玉怜心想。
“似乎眉也不用画,那就贴个花黄在染唇吧。”桃玉怜收起了妆粉,开始挑选口脂,她甚至专门有一个盒子,用于装各种各样的花黄。
“……”杨羽耀其实知道在婚礼当日新郎也会化妆,毕竟大家都希望在这人生中极为重要的日子里自己是最佳的模样,只是桃玉怜捣鼓的那些物件让他有些心慌,希望这一套下来别把他弄得像个姑娘了。
“好了,娘亲的小耀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桃玉怜捧着杨羽耀的脸笑着说道,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长子这张与她相似却更为美丽的脸,突然落了泪。这个她思念了十几年的孩子啊,才终于回到了家,却要与人成婚了。
纵然杨羽耀并不是像那些嫁人的女子一般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家族,贺乾清愿为他入赘杨家。可桃玉怜依旧忍不住悲伤流泪。她其实更希望杨羽耀在他们身边继续做个孩子不要那么快成婚。可他与贺乾清一直保持着那种无名无分的关系终归不是个事儿,他们又不愿分开,那只能尽快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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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不必哭泣呀,我又不是女子远嫁。而且师尊他非常有才华,需要的话,能帮衬杨家不少。”虽然被长时间的触碰脸让杨羽耀依然有些不适,但如今家人这一身份已经能够让杨羽耀更大程度地接受这种程度的肢体触碰。他向红绾要来手绢,给桃玉怜擦拭眼泪。
毕竟他是一个男子,可没有随身带手绢的习惯。现在又没有离开屋子,他的空间戒指也没有带在身上。就算可以用灵力取来,终归没有同桃玉怜的贴身丫鬟红绾要来得方便。他看着桃玉怜接过手绢拭去泪水,有些惊讶于桃玉怜妆容的牢固程度,这样擦拭居然一点儿也不花妆。
“娘亲我自然是知道乾清他资质绝佳,他这个年纪便能达到这个境界的,数万年来都没有几个。娘也相信小耀你挑人的眼光。只是一旦成婚,就算还未及冠,也可以像及冠男子那般戴冠了……”桃玉怜说到这儿,哽咽了一下,“如此一来,你便也是个可以当家的大人了。而娘亲我仍希望你是个孩子,可以继续依赖我们,向我们撒娇。”
桃玉怜带着略微苦涩的笑容,拿起涂山捧着的盖头,亲手盖在了自己的长子头上。深红色绣着金线坠着珍珠的盖头遮住了少年绝美的脸。在这一刻,她眼前的人,似乎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迫以男子之身嫁于同性的男妻并无什么区别。
若是小姐出嫁,因为盖头遮挡了视线,需要贴身丫鬟搀扶着以免摔倒,但不
忙忙碌碌,便到了婚礼预定的日子。虽说这婚礼过于特殊,不好大摆宴席邀约天下宾客前来参与。但也还是有客人的。早在前天,受邀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已经来到夏都,暂住进了将军府的客房。并进行了相互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