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不清楚这东西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按照话本内的套路来说,这些消息一般都是反派用来迷惑主角的。
知道姜浔和邬焱。
她几乎都不用思考,便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写给她的。
就算她去了又能如何?她去了,因为担心露出马脚,最后的下场应该也是被他们一网打尽吧?
苍舒蹲在地上,捡了根小木枝,边用木棒挑着纸张的灰烬,边神神叨叨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给我写的,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上这种当、受这种骗吗?”
躲在树上,正要将情况报告给妖皇的侍卫:“……”
苍舒继续说:“但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我记得前些天,姜浔还跟我说,她要带着邬焱走,怎么现在就落入别人手里了呢?”她用手上的木棒,在地上规整地画着圈。
侍卫将话记在心中,边继续观察,边打开通讯符给妖皇汇报:[王上,苍姑娘已经看见了那张纸,但她好像不信,不仅用污言秽语辱骂您,还将那张纸给烧了。]
那边过了许久才回。
[知道了,继续守着。]
侍卫默默朝着通讯符嘀咕了句‘收到’,便将通讯符塞回衣袖,开始认真监视。
苍舒已经起身走出了院子,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儿,步伐看起来极为轻快。
‘吱嘎——’声伴随着她哼着的小曲,听着不像是有任何担忧。
侍卫思索了会儿,在跟上去前,又快速发道:[王上,苍姑娘现在的心情很愉悦瞧着就好像是要去见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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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狭窄的房间内,只有顶上有着些许光亮。底下的少年明显已经经历了酷刑,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好肉,连尾巴和耳朵都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
血弥漫了一地。
呼吸声轻到几乎听不见。
邬鹤蹲在那模糊的人影面前,有些嫌恶地用手掩住鼻腔,又拿着棍棒轻轻触碰那有伤口的血肉。他的声音很轻,还充斥着好奇:“…这就不行了吗?”
无人应他,底下的人紧闭双眼,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邬鹤并不在意,只笑着道:“邬焱,你可不能死,你的血虽然没你母亲那般有用,但到底是继承了她的体质。”
他俯下身子,笑得很轻:“我还需要你的血来救命。”
邬焱仍然不发出声音,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蜷缩在角落,活像个被抛弃的死人。身上被鞭子抽打的肉已经腐烂了,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瞧着过分渗人——
邬鹤将木棒戳到他的伤口内,狠狠挤压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你是不是想一死了之?邬焱啊邬焱,今日的所有,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放心,苍舒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她看起来很坚强,我想她折磨起来,应该会比你有趣!”
“……”听见‘苍舒’二字,邬焱才有了些反应。他睁开眼睛怒瞪着邬鹤,又笑出声道:“你们抓不到她的。”
苍舒比他聪明。
她不会冒险去做她毫无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假消息,贸然来探究竟。
有计划又怎么样。
在实力面前,这些根本不够看。
邬鹤没管他这些话,掸掸袍子站起身,又用脚踩向他的手指,使劲碾着,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随你怎么想,她不可能不担心你,你和她不是还一起过过幻境吗?她知道我们对你的仇恨,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说她会不会来救你?”
“我看你这模样就觉得恶心。”
邬鹤又继续使劲踩下去:“邬焱,只有你感觉到疼才对得起我。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的母亲被你母亲害死,而你天生体质就要比我好,宫里人都说你是希望,在背后骂我病秧子,所以这是你活该、你应得的!”
雪银狼族是被神诅咒的种群,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可寿命却有限制。年幼的雪银狼尚且看不出,但等雪银狼逐渐长大,各种症状都会冒出,变得明显。
但这诅咒不是不能解除。
只有寻找到灵体、用灵体的血滋养身体,便可解除这命定的诅咒。妖皇算是那代雪银狼中天赋最强的、也是运气最好的。
他遇到了姜窈。
遇到了天生灵体。
而说来也奇怪,按道理来说,雪银狼人人都逃不过诅咒,邬鹤病弱,也与这诅咒有所关联。但唯独只有邬焱没有这诅咒。
他从小身体素质便极好,就连天赋也是万年难遇。
所有人都嫉妒他。
邬鹤依旧发狠地踩着他的手指:“你遇到的每个人都爱你,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你拼命,凭什么!?不过现在不会有人爱你了,你这么脏,就跟废人一样,没有人会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