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含玉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跟着公门菱和宿行白走到了谢良青的院子内——几乎是没意识的,因为宿行对他下了咒。
这所谓的‘咒’指得是‘操控’,也就是说,当宿行白说出‘他得跟着他走’时,他会遵守规则,下意识跟他走。当然,这咒也有解决的办法,但他们二者实力差不多,刚好在他能操控的范围之内。
可恶。
裴含玉深呼吸口气,侧眸看向宿行白,冷声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说了给我时间,就是这么给我时间的?”
宿行白率先坐到躺椅上,舒适地轻‘啊’了声,才悠悠说道:“反正都是思考,你在哪里思考不都一样吗?”
“而且你在这边思考,还格外轻松些,想好了直接告诉我就成,也不需要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他笑着说道,“你需要喝茶吗?要不喝杯茶好好想想?”
“宿行白——!”裴含玉忍着怒意喊道。
宿行白歪着头,胳膊半撑着,拖着尾音说道:“干嘛干嘛,给您倒水呢。”
裴含玉:“……”
公门菱忙出声当和事佬:“别吵别吵,大家都别吵。”她走到二人中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觉得宿行白说得挺对的,在哪里思考不是思考?”又对裴含玉说,“而且你现在若是走,他铁定还会缠着你,你倒不如在这里坐着,好好思考、考虑便是。”
裴含玉眉蹙得越来越紧,最终甩袖坐到一旁,抽出剑开始默默擦剑。老头全程沉默,只有在看见他擦剑时,才不经意间问:[含玉,你跟他们是有什么约定呀?这约定能不能告诉我?]
裴含玉压低声音,态度极为冷淡:“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只要这件事跟苍舒有关,那就是跟我有关系!而且上次的事情我也没具体问你,这次你总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
裴含玉擦着剑,淡淡说道:“…你如果告诉我,那我也会告诉你。”
[…那我不问你这些。]老头简直是服了现在这个走向,[我只能说我是为了大家好,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你们的破约定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我只是象征性的问你,即便你不告诉我,有些事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裴含玉不说话,连擦剑的手都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