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语气自豪又骄傲:[无人能听见,若要问谁能听见,那应该就是神了。]他叹口气,[只有神才能听见我说话。]
“……”
裴含玉赶上苍舒的步伐,侧着脑袋继续问:“那宿行白又是怎么回事,他好像知道你的存在。”
老头说起这个就烦:[所以我才讨厌那个瞎子嘛!不过你要搞清楚,他并非是能听见我讲话,他只是算出来,你的身体有我。]
[而且他并不知道具体,就这小瞎子想知道,那还早个几万年呢!]
老头吹嘘的话语落入苍舒耳内。
二人短暂地对视一眼,随即开始尴尬的话语内容:“今天天气很凉爽。”
“确实凉爽。”
裴含玉望了眼天:“就怕等会又要下雨。”
一语成谶。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这天就没有不下雨的时候。乌云密布在天空,像是盖了层厚厚的棉被,雨滴落下,如同针尖。
苍舒坐在屋内,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随即站起身,用手揉了揉身后的印记。
因为感受不到具体的疼痛,所以在妖皇抬手摁向后颈时,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压迫。至于他怎么摁,摁得有多疼,她根本感受不到。
是的,流冷汗、苍白脸颊,只是因为妖皇的疼痛,跟她‘疼不疼’没有丁点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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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铜镜旁,缓缓将衣服掀开,转头看向肩膀的位置。本算光洁的后颈处,多出了个黑黑的掌痕。
苍舒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件好事。
至少她的代价,能让她短暂的感受欢乐,不用死亡。
至于这欢乐是什么。
不用感受到疼,对苍舒来说,自然是最大的欢乐。
因为这意味着她的火印毒,即使发作,她也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呕血罢了,她可以多吃猪肝补血,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
苍舒将身后的衣服穿好,又自己动手换了手臂上的药。她掀开额头的裹帘,上面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先的红痕又长了出来,除了一些极细的伤口,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
苍舒细细的将小伤口上了药,随即又用裹帘将自己的额头缠起。
天不知在何时黑了。
院子外有人敲响门,貌似敲得还有些不耐烦。
苍舒拉开自己的房门,往屋顶上瞧了眼,没瞧见熟悉的人,才大声朝外喊道:“进——”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门外的人磨蹭了几秒,才打开门,撑着雨伞往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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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起先看到闻烬时,还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想明白他为何会来找她,当即面色就变得有些揶揄起来。
她将卡在衣领内的几根头发往外撩了撩,随即指着他手腕上的蛇道:“你能进来,你的蛇不允许。”
“……”闻烬面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他点了下蛇脑袋,那蛇便灵巧地钻入他的胳膊内,缠在他的手臂上。
闻烬示意道:“看不见了,可以了吗?”
苍舒半挑眉,似乎对他这举止有很大的意见:“这蛇不是还在你身上吗?”
“它不会伤到你。”他将绕有蛇的手臂放在背后,“而且你今日白天时,不还是靠近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