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娄道:“但她能反应过来,并且指导我用剑。”他缓缓说道,“苍师姐对剑的理解,怕是已经到达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境界。”
“可她才学了几年!派里人都在传,她学剑甚至未超过十年!”
多么恐怖。
十年,她从练气到了金丹。
十年,她对剑的造诣已然比谁都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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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当还有力气同我比赛吧?”裴含玉的目光落在苍舒的手上,那儿的红痕还未消除,且愈发红起来。
“你别逞强,我不会胜之不武。”裴含玉的声音刚好能让苍舒听见,“你若不想打,我会等你伤好后再同你打。”
“那多麻烦。”
苍舒并不在意这道红痕:“放心吧,没多大点事,你看着有印子,可实则我一点都不痛。”
裴含玉总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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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间,老头的声音突然冒出来:[记住我同你说得话,要想赢,就同她消耗。还有,你要点到为止,你们二人天生一对,哪有还没在一起就把人给打了的?你要做的是让她崇拜你,懂?]
“……”裴含玉感觉自己尴尬的在冒冷汗。
苍舒亦是假装没听见。
在比赛快开始时,二人都没有拿出武器的意思,这令在场的人都分外不解。
掌门替他们问出了疑问:“你们二人是打算赤手空拳,拿拳头打架吗?”
苍舒低头拱手回答道:“是他不拔武器。”
而且她一般只会在中途拔剑,若是现在拔,搞得她好像对他很看重一样。
要拿也应该是他先拿吧!?
苍舒见过裴含玉的剑。准确来说,那可能连剑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堆废铁。因为那把剑实在是太破,并且全身都布满了黄色的锈斑。
掌门问裴含玉:“你为何不拔剑?”
裴含玉稍沉默,答:“回掌门的话,等比赛开始,我自会拔。”
话音落下,也正好到裁判倒数秒数的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沉默,似乎都在好奇二人的输赢。
最后一个字母敲下。
他们谁也没有动作,只站在原地对视了有二十秒。
再然后,裴含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己的储物戒内,拿出了一把骨剑。
苍舒一愣。
猛地抬头看向裴含玉。
不是那柄生锈的剑,他的剑,与上次的,完全不同了。
就像是、就像是真的骨头。
——是人体内的骨头。
莹莹白玉,骨剑的周身环绕着流光。阴冷的气息笼罩整片比试台,如坠寒窟。苍舒甚至感受到了骨缝中蹿过的悲痛。
她下意识看向裴含玉,见他身体无恙,不像缺了骨头的模样,这才松口气。
她问对方:“你这把骨剑是哪里弄来的?看起来很不错。”
裴含玉握紧剑柄,道:“这是我母亲的骨头。”
“……”苍舒瞪大眼,猛地想起裴含玉的身世,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裴含玉并不在意这些,他负手执剑,目光比任何一次都要冷淡。清澈的瞳孔映照她的身影,他将剑尖抵在玄武石。
“我从未用过这把剑,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用剑。”
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苍舒笑,她也跟着将剑从腰际拔出:“我的木剑虽普通,但因为使用者是我,所以它并不普通。”
“你可别小瞧了。”
话音落下,两道身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袭向对方,剑身相碰,发出剧烈声响,独独只剩虚影。
“轰——”
灵力动荡,日光同剑斩,又似奔雷寂然,天公呼啸。
“……”
卞道一皱紧眉看着战势,猛地挥手给二人所在之地下了道结界。
二者还在打斗,两种颜色的光芒相撞一处。
外方除却几位长老,其余人已然辨不清他们的身影。凌冽的剑气切割成无数片残影,裴含玉掠起疾风朝苍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