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回道:“就如我们之前听过的那个,坠崖的采药人,遇仙的那个故事一般,用未来不知道会在床榻上枯耗多少岁月的寿命,来换取十余载健健康康的身体。”
紧接着她又举了一个例子:“就比如说我曾经有个朋友,向她提出祈求,希望自己骨折的腿能够赶快愈合,而之后所付出的代价,则是他在未来的三年中,他的那只曾经受伤的腿,每天都会遭遇到一些疼痛,但不会留下伤害的袭击。”
最后温蒂做出了总结:“如果若陀龙王提出的‘请求’,是从能够限制到他的龙身自由的封印中离开,那么所支付的代价,很有可能是以另一种方式被限制了龙身自由。”
话虽如此,昆钧也的确通过,周围的一些矿石,看到了那个气息与摩拉克斯极为相似的小女孩,与若陀龙王恶念化身的那个小女孩,进行了短暂的交流之后,是如何的把封印在地底的若陀龙王给刨出来的。
但他的心中仍存有疑虑,若陀龙王生命接近于无穷,与山海同寿,又极为强大,能够与昔日的魔神匹敌。
即使他再微小的动作,也会导致大地轰鸣颤抖,即便若陀龙王因为磨损失去了太多的理智,又被摩拉克斯镇压在伏龙树下。
可在这被镇压的千年之间,若陀龙王也在通过伏龙树,汲取地脉的力量,将这些力量积蓄在了一起,只待有朝一日,能够抓住机会从封印之中脱困而出。
而现在,若陀龙王并未消耗掉这股积攒多年的力量,就已经借助他人之手,从封印中脱困而出,这不免让身为善念的昆钧心生忧虑。
昆钧脸上的担忧之情,已经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即便若陀龙王,在漫长的岁月中历经磨损,力量逐渐流失,而理智也因为磨损,而变得扭曲。虽然已经被封印多年,可他也在不断汲取地脉的力量,如今他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
温蒂问道:“你是在担心她对于恶念的那一部分的限制,起不到太多的效用?甚至于担心,在寻找到若陀龙王之前,他便已经向璃月人民发动了袭击?”
昆钧颔首:“我心中的确是有这样的顾虑。”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呀。”温蒂语气轻快,指着现在仍还在客卿先生,手中的那张画像,边说边比划道:“你不要看她这么小小的一只,其实杀伤力挺大的,真要说起来,说不定你们这个世界,没人能打得过她。”
昆钧闻言扭头看一下摩拉克斯手中的画像,又看向了信誓旦旦的温蒂,完全不敢相信,她话语之中的真实性。
派蒙也凑了上来,指着客卿先生手中的画像,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她看上去只有那么一点点大,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呢!”
温迪也饶有兴趣的凑了个热闹:“诶?这是真的吗?那她能打得过老爷子吗?”
温蒂摸了摸下巴,稍稍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这个世界的稻妻,与我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风俗文化较为相似的一个岛国,领土面积如果大致相等的情况下。她曾经击沉了一块,面积大约是稻妻二十倍的一块大陆。”
此话一出,饶是见多识广的客卿先生,都不由得为之一愣。
派蒙更是呆滞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她……她这么厉害,你还敢骗她?”
温蒂闻言一脸谦逊:“我骗她之前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厉害,如果当时知道了的话……”
派蒙接着道:“就不敢骗她了吗?”
温蒂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派蒙的想法:“那我可能会更加小心谨慎的,去忽悠她……”
派蒙对于温蒂,到了这种程度还不忘初心,还要继续骗人的决心,那是相当的佩服。
佩服的让她根本就,无法用任何话语,来形容当前无语凝噎的心情。
荧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对于有人能够做到让一个大陆沉没的这件事情,仍是相当的吃惊不已:“……是怎样的斗争?才会到了击沉一座大陆的程度?”
“斗争?”温蒂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缠在腿上的绷带:“与其说斗争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碾压,而且……那座大陆并非是她的目标,只是掀起的余波,便直接让那座大陆沉没于海底。”
说到此处,温蒂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像是自嘲一般叹道:“而且当时她也并未施展出全力,她甚至不需要施展全力,只要稍稍偏转一下那一箭的最终目标,我当时所在的那颗星球,或许会与我的敌人一同化为余烬……”
“她仅仅用一箭,就剿灭了围困了我们多年的敌人,将我们从游戏的棋盘中解脱了出来。”温蒂像是在笑着,可语调又不似之前那般轻快,让人听着有些感觉到沉重压抑:“……我感谢她,愿意对毫无关联的我们伸出援手,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一些更贪心,想要索求到更多的想法,想着为什么她不能来的再早一些?”
而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吟游诗人,也在此时开口询问道:“代价?是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