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应许微微皱眉,“阿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骗子、你只有嘴上说的深情!”月琉璃握紧拳头,突然转身就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别跟过来——”
四周的场景突然像断触一般,闪闪烁烁,乌云聚拢而至,电闪雷鸣。
“如果是想扒出我的痛处的话,你成功了。”琉璃突然出现,双手环胸目光阴冷的盯着秋叶,“但还不至于让我恐惧……”
“在夜晚之下曝露的只会是你犯下的罪恶和最深的恐惧,虽然某种情况之下确实是痛处,可只看你的态度,似乎没有忏悔的想法。”
小草叶扶着几乎站不起来的小草花,“那么又何来痛苦呢?像你这样自私冷血的猫,真的不怕会遭天谴吗?”
“哥哥……”小草花几乎整只猫都压在小草叶身上,她抚过心口虚弱的摇头。
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和撕心裂肺的疼让她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要强行脱离一般,精神海中是比先前剧烈百倍的刺痛。
“妹妹……”小草叶连忙侧身蹲下,将身旁的猫拢进怀里,“你怎么样?”
“牙尖嘴利的小猫、先遭天谴的似乎是你们呢?审判罪恶,我何罪之有?”琉璃自信且从容,“有罪的,只会是你们!”
“你这么觉得吗?”秋叶微微垂下眼帘,“那为何刚才迟迟未聚拢于形?现在又为何现身?对,刚才所看到的又有何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不就是小孩子的好胜心吗?谁没有过只想拿第一的年龄呢?我一没暗算二没杀没去抢,我只是想提前修炼。”
“只是想提前笨鸟先飞而已,其他人都可以,为何我就不可以?”琉璃冷哼一声,“像你这生来就有最顶尖资源功法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就是个孤儿,老师的夸奖就是我的全部,可这一切都被月如华夺走了。”
“连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以为一心只会保护我的哥哥也想阻止我夺回我的一切、他根本就不理解我,他那种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
“凭什么替我踌躇不前?凭什么阻止我变强?明明很轻松就可以帮到我、却硬要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是他的错!”
“你就是这样想他的吗?这就是你认知中的他吗?”秋叶突然想到月应许日记中曾看到的内容,一时之间竟觉得月应许有些可笑。
付出之人从不该缄默,可有些人或许在谋略上武学上有不得了的天赋,可他在爱一个人之上大概点了负数,闭着嘴付出等于没付出。
手指微勾,无形之中的力量拨动丝弦,带着微凉沙哑的嗓音回响在在场所有猫的耳侧。
〈被讨厌了……阿璃好像生气了、她应该不想再见到我了,也许应该让她静静,也许这样他就没有心情再去修炼了吧?〉
“哈!”琉璃瞳孔猛然紧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想让我好,我就知道、知道……”
过于反转放大的情绪,让愤怒喜怒于形,也让哽咽几乎藏不住,骗子、骗子……明明说会永远保护她、永远对她最好。
可背地里却在如此算计她、怪不得后面发生了那件事、怪不得会发生啊、他根本就不想让她修炼、她只想让自己变强!
“有些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无知的小女孩儿了!”
场景瞬息万变,转瞬大雨倾盆而下,这次是一个颇为华丽的塔楼里间,奄奄一息的女孩躺在床上。
“灵脉已绝、少主、恕老身无能为力了,之前老身就与您说过了,伪灵脉经不住频繁的使用,更何况是越级修炼法术呢?”
琉璃一愣,看着突然闪现出的场景,这是、月应许的房间?
可他们那天之后明明就已经决裂了,她一路跑进了森林里,等着月应许像以往那样追过去道歉哄她,可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都没等到。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就赌气不再找他,他也没有再理过她。
这个长老是他的师傅,浮生族那时候最有名的药师,脾气暴躁古怪,很多浮生族的小孩都不敢靠近她。
可她此时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伪灵脉?
“已经完全损毁了。”披着麻布斗篷的妇人缓缓放下,握着女孩的手,“您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这次是真没办法了。”
“我……”月应许垂着头,嗓音有些沙哑,抬手把洁白的头发往脑后捋,“不可以再装一条吗?您是浮生族最出色的药师……”
“您当这是吃饭喝水呢?”妇人叹息了一声,“而且,灵脉这种东西,甚至不是药材,这是人身上才有的东西——”
“我——”月应许瞬间抬起头,金色的眼睛中似乎盛着点点星光,“我可以——”
“你不可以!”妇人冷声打断,“你的身体已经接受不了再抽一次灵脉了,之前那次就已经是违规操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更何况,若是让族长知道我抽你的灵脉给她移植会宰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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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长老、你不知道阿璃有多要强,她不会接受自己废了的、她会死的,长老!”少年扯着妇人的衣领。
“您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您是浮生族最优秀的药师啊、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很抱歉,我没有,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了,伪灵脉植入之后不要修炼任何法术,在她养好之前不要修炼任何法术!”
“少主,我知道您和她关系好。”妇人叹息了一声,“可我们也要按规矩办事,不是吗?我之前已经帮过你一次了。”
“她没有灵脉,灵魂又不稳定,就算你伪造了档案,等到她12岁的那天一样会被查出来的,而且我记得她的生日已经没几天了吧?”
“就算你现在再抽出一条灵脉给她,等到了生日那天她一样要死、您这是何苦呢?您的老师不是教的很清楚了吗?”
“有的人生来就是过客,生来就该是过客,您是少主,是未来的族长,是领袖更应该以身作则,今天老身就当没来过。”
“让她不要再想着修炼了、你们俩也不要再闹别扭了,趁着最后的时间多玩一玩想玩的事情,我也会说服长老和族长,让你休息几天。”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您该长大了。”妇人叹息一声,“我该走了,你早晚会明白的、分离只是一种常态,生离死别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