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带着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以行动做了回答。

“我今天探视的目的完成了，姐夫你继续，我到外面等你。”说着，齐放对秦泷点点头，就离开了探监室。

秦泷面对这两个老人，神情冷硬。

他坐了下来，往后一靠。

“风水轮流转，也该你们体会体会我曾经的感受了，放心吧，牢里面很多我曾经的朋友，我已经提前和他们打了招呼，一定替我好好照顾二位，一定让你们在走之前好好体会一下——牢狱生活，也算是不负此行。”

繁城监狱爆满，这两个预定死刑犯，就被暂时安排到了秦泷之前待过的繁城西郊男子监狱，到时候拉去一块毙了就行。

秦泷无视了对面两人陡然难看起来的脸色，自顾自说道：“方家倒台了也好，省得我还要动手。”

“放心，齐放他不想照顾怀臻和怀钰，我会替他照顾的，我让他们兄妹两个，平平安安当一辈子普通人，就按照鹿鹿初中那两年的生活标准来好了，鹿鹿尝过的滋味，他们也通通都要尝一遍……”

公司没了，这两人最不放心的，必定就是那两个孙子孙女，秦泷也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对方越在乎什么，他就越要毁掉什么。

在对前老丈人进行了一番恐吓过后，秦泷起身，也离开了审讯室。

在出来的时候，秦泷看见了方芳——他的前妻。

她肉眼可见地憔悴，再厚重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她眼下的青黑，那种从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疲惫感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秦泷和齐放坐在一辆车上，看到秦泷的视线短暂地在方芳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齐放道：“二姐也算受害者，而且她不涉公司事务，没有被牵连到，方氏破产，她得到了一些经济补偿，只要不挥霍，足够她安然无恙过完下半生了。”

齐放的主要打击目标放到了大房身上，对于方芳这个被养废了的懦弱二姐并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但要说多亲近也没有，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状态。

“方国笃让她去陪酒了？”秦泷冷不丁道。

齐放听闻这件事，眼中厌恶一闪而逝。

“只是陪酒了，还没有沦落到陪睡的地步。”方国笃这个人，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我上回见她还是两个星期前，她精神上好像出了些问题，有在看心理医生。”生在这样的家庭，遭受到了家人那样的对待，没有人的心理不会出问题吧？

秦泷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他关注方芳，倒并不是什么余情未了，只是不想以后别人说起秦鹿的母亲的时候，说那是个高级三陪女，有个这样不堪的母亲，丢的是秦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