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楚延身着破败不堪的衣衫,颓然坐于冰冷的石地上,周遭的霉湿与铁锈味交织成一股压抑的气息。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低语着往昔的风云变幻。
“此番皇城惊变,楚延我身为臣子,却悖逆天道,妄图颠覆乾坤。加之昔日贪墨成性,以权谋私,构陷忠直之士,更甚者,私通外敌,背叛家国,此等罪孽,可谓罄竹难书。今朝,皇恩浩荡,仅将我这罪臣囚禁于此暗无天日之地,待到秋风萧瑟之时,便是头颅落地之期……”
言及此处,楚延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双曾锐利如今却混沌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缓缓抬起枯槁的手臂,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轻轻一挥,仿佛仍置身于那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对着想象中的群臣,以一种习惯性的威严口吻轻声道:
“平身吧——”
门外,隐约响起狱卒那夹杂着不耐与轻蔑的嗓音,穿透冰冷的石壁,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那儿痴人说梦,做着那虚无缥缈的皇帝美梦!”
楚延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于外界的喧嚣充耳未闻,唯有那双紧闭的唇间,不时溢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与怀念。
楚延轻声说道:“众爱卿……皆免礼吧——”
承乾宫内,幽静深邃,萧时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上,眼帘紧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柳时衣则依偎在他身旁,双手紧握着他微凉的手,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恰在此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如同夜风中不经意间飘落的几片花瓣,轻轻触碰着这份凝固的时光。柳时衣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猛然拉回现实,她猛地站起身,脚步匆匆地迈向那扇雕花木门,双手紧紧扣住门扉,仿佛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你们,请不要进来。”柳时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哀求,她深知门外的世界已不再是往昔,而门内的她,却仍固执地守着这份不愿醒来的梦。
魄风的声音透过门缝,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柳时衣,你已在这房中枯坐了一日一夜,萧时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你无需再如此执着……”
柳时衣猛然打断他的话,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住口!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萧时他只是暂时沉入了梦乡,我誓要唤醒他!谁都不许踏入这扇门半步,我定能找到方法,带他安然归来!”
她瘦弱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扉,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却仍固执地用那双颤抖的手,死死抵住外界的一切侵扰。门外的呼唤与劝说如同潮水般汹涌,却都被她这瘦弱的防线一一挡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只留下柳时衣一人,在这静默中坚守。
在古朴宁静的玉泉寺内,轻烟缭绕,缓缓升起,为这方圣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幔。柳时衣猛然间推开沉重的大门,脚步急促,直奔向那跪坐在泛黄蒲团之上的小和尚,她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急切与无助。
柳时衣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未让它们落下。她双手紧握成小拳头,不住地摇晃着面前小和尚瘦弱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绝望:“空隐大师在哪里?!求你,快告诉我,我必须找到他,救救他!”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楚延身着破败不堪的衣衫,颓然坐于冰冷的石地上,周遭的霉湿与铁锈味交织成一股压抑的气息。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低语着往昔的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