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柳色逢时 SUM不二 1725 字 1个月前

刘礼脸色惨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眼中却是染上了一抹悲色。只那悲色稍纵即逝,几乎让众人以为这是幻觉。

“是她抛下了我,是她抛下了我啊。”

刘礼笑了两声,却无端听得人心痛。因着这变故,他的动作有了些微迟疑。萧时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定,立刻冲着魄风和柳时衣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就在这个瞬间同时出手,破开了刘礼后脖颈的命门。

刘礼再度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张老旧的木椅上。

正厅内的红色蜡烛因为刚才的混战,基本上全灭了,屋内被月光照得明亮,诡异之气没了,倒是有些宁静。

刘礼侧首,只见莫氏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同样被绳索紧紧束缚,昏迷不醒。他愤怒地看向柳时衣,哑着嗓子开口。

“放开我娘!”

柳时衣拎着月见刀,走到了刘礼身前:“别急啊,先说说,你们母子干什么要强抢民女?”

归元丹的药效逐渐过去,刘礼不复先前的暴戾,反而变得更加苍白,像是随时要断了气。

他瞥了一眼被殷裕护在怀中的沈溯,低下头自嘲地笑笑。

“你是说那女的?我对她从来没有兴趣过。”他的声音沙哑,但语调却很是不屑。

“他说的对,”刘礼疲倦地看了眼萧时,“我娘抢了她来,不过是因为她与小月八字相同。”

“红白撞煞,便是靠着这相同八字之人,延续活着的人的生机。”

一旁的殷裕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他瞪大双眼,很是不忿:“什么鬼东西,你自己的命,关旁人何事!”

刘礼像是丝毫没听见殷裕的怒火,眼神失焦地盯着远处。

萧时从袖中取出那个纸人,轻轻地放在刘礼的面前。纸人虽然被水晕得已经看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从大致的笔触痕迹上,还是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那面上的五官曾经定是很精致。

“这纸人,便是你口中的小月做的吧?”萧时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刘礼的目光落在纸人上,他愣住了,脸上再度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仿佛被揭开了内心深处的伤疤。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小月、小月......”

刘礼伸出手,想要摸那个纸人,手却停在了近在咫尺之处。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刘礼。”刘礼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涩的喉头生挤出来的。

殷裕闻言,眉头一皱,疑惑地打量着刘礼。

“你是说,那专门负责祭祀礼节相关事宜的礼部尚书刘述,是你爹?”

“我祖母还跟他打过交道呢。但从未听说过他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殷裕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别说是尚书之子,压根儿就没听说过刘府有过这样一个被束缚在深宅之中的残疾男子。

听到刘述的名字,刘礼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像是想把所有的不满和痛苦都咬碎在嘴里。

“他算什么父亲。”刘礼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和绝望。他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水光,难以掩盖那双眸之中的痛苦。

殷裕见状,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深宅大院里的事,向来藏着不知多少秘密。

看刘礼这个苦大仇深的样子,只怕这看似软弱无能的公子哥,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痛苦。

刘礼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