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子岂肯服软答应,和金依梦一言不合吵了起来。金依梦也够倔强的,第二天就向省委递交辞呈,手续都没办便和你同学飞往国外。”
“金老爷子闻听此事大发雷霆,差点气过去,现正在医院治疗。金家上下全都乱了套,要是老爷子没了,他们家的地位会大受影响。”
“金家后来一查,猜到是你在这里起了作用,抓不到你同学和金依梦,就把此事全都算到你头上,还不往死里整你。”
顿了顿,水庆章继续说:“原本他们是要把你调到一个清闲部门彻底闲置起来,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可他老金家有本事,咱们谷家也不是吃素的。你大舅得知此事,一个电话打给金佑柏,说的什么没人知道,反正你最后落到这么个结果,明升暗降。不过还好,终归提了正处,你先蛰伏一段时间,我会找机会给你选个合适地方。”
还有一点水庆章没说,新来的省委书记宫乾安专门找他谈话,说金老是党和国家的财富,这一次小辈惹他老人家生气住院,高层都非常重视。
还对厉元朗插手金家的事务予以指责,说他不识时务,多管闲事。
反正从头至尾偏袒之意明显,处处离不开金家的好,却也句句责怪厉元朗的错。
水庆章也不是好惹的,况且身后的谷家大树同样稳如磐石,当即回怼了宫乾安几句,把他怼的哑口无言,有气撒不出,差点憋出内伤。
家族背后的角逐,要不是水庆章告诉厉元朗,他上哪知道。
即使受到牵连,厉元朗也不后悔,他实在看不惯金家人为了权力,肯舍弃一切的做法。
亲情感情,在他们的眼里,都不如权力更有吸引力。
这种家族,真的可以长远吗?
晚上,还是在花清雅的私人小厨,还是熟悉的菜、熟悉的酒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人,可气氛却显得沉闷压抑。
倪以正端起酒杯,“士利,咱哥俩一起敬元朗,祝贺他高升。”
厉元朗说了句谢谢,三只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声响。
酒是辣的,厉元朗喝着却有些发苦。
倪以正放下酒杯,叹气道:“你来的时候我正跟常副书记通电话,他对你的事没能帮上忙深表遗憾。并让我转达他的话,请你不要气馁,振作起来,你还年轻,今后的路长着呢。”
“多谢常副书记挂念,这种事情我经历过,以前甚至比现在还惨,我都能挺过来,这点小挫折算什么,打不垮我的。”
厉元朗所说不假,在老干部局闲置的那段日子无人问津。
事业上不顺,韩茵逼他离婚,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蹉跎下去,怎能想到还有今天的正处级。
再怎么说,他也是升了半格。要知道,许多干部从副处到正处,用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难以逾越,他才用半年,和不少人比起来,他还是幸运的。
第一杯酒下肚后,厉元朗又举起酒杯说道:“倪哥,李哥,这杯酒我敬你们俩。有你们两个知己朋友,我也算没白在西吴县待上一回。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