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刑侦支队,近些年的资金支持稍微充裕一些。而由于每年都有几起命案发生,尸体的解剖也就相对而言要频繁一些。
五年前,在王长江连续多年,提出十几次合理化建议下,法医终于有了自己的解剖室。
从此以后,王长江的主要工作场地从殡仪馆转战回了刑侦支队。宽敞明亮的解剖室,墙上贴着的是洁白的方块瓷砖,地面上是洁白的方块瓷砖。
和阴森恐怖的殡仪馆相比,王长江经常给沈妍说,你们这代法医幸福多了。
他当年干的事情,现在说出来,跟讲恐怖故事没什么区别。当然没区别,前些年条件不太好的时候,碰到案子,王长江基本上就睡在殡仪馆。
一张砖头水泥砌成的解剖台放尸体,一张行军床放王长江。隔壁冷库里就是十几甚至几十个不能说话的邻居。
就这样,半夜的时候还有可能被赶来要验尸结果的领导吵醒。解剖尸体累到睡着,然后被人叫醒……王长江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的经历。
沈妍是正经公安大学毕业,又是女同志,在做尸体解剖的时候,一直都是全副武装。
三层橡胶手套、隔离服、kn95口罩两只。由于尸体被冷冻,没有什么味道,沈妍今天就没有戴防毒面具。
其实这些东西,已经是法医的标配,只是王长江作为资深法医,有些不以为然。
“小陆,你是现在做检查,还是等尸体解冻?”陆川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解剖室,先前帮着做骸骨分析的时候来过多次。
“现在吧,尸体解冻了体表会有水渍,到时候一些细小的痕迹就有可能被破坏。”王长江点点头:“行吧,让小沈帮你,有什么搞不定的在叫我。”王长江也是过来人,懂得什么叫风花雪月,什么叫成人之美。
“需要我做什么?”带着口罩的沈妍,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长长的睫毛能撩动心弦。
陆川摇摇头:“我先对尸体前面做检查,等会帮我翻一下尸体就行。”微量物证采集,和一般的物证采集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