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很快就出了第一张牌，他上报了市里特高课，以瞎狗子之前调查通敌事件毫无结果为由，申请收回侦缉队的直接指挥权，不再用对维持会负责，只需要向县里特高课汇报工作。

这等于直接架空了维持会，靠着石阁勤寿的支持，居然让他得逞了。

小野得意得不行，本以为瞎狗子会暴跳如雷，过来找自己理论，结果让他很失望，瞎狗子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

一些人总有一种贱劲，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不打一巴掌就不知道消停。

于是乎，又换了个套路，他看上了瞎狗子的存货，就让老六去传话，说是要征用瞎狗子的那些物资。

瞎狗子才不会惯着他，也让老六带话回去，想征用也行，必须拿钱来买，而且必须是日元或者美元金条，不然，就拿来济南驻屯军的征用命令，否则就告到南京去。

南京方面虽然是个傀儡政权，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傀儡，日本人就真的控制不住数量庞大的皇协军，所以，他们签订了一些合同条款，其中就包括不许欺凌屠杀无辜百姓。

合同是有的，日本人的一些作为，南京方面也只能当看不见，可一旦知道了，也要撕吧一下，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小野又让老六转告瞎狗子，用钱买可以，必须用军票，不然，就要打欠条。

老六这一天啥也没干，光骑车来回跑趟子了，充当一个传话筒，三趟下来就失去了耐心，对大舅哥也没了好气:“是个男人的话就面对面的谈！我约个地方，你们自己好好谈，我他妈的把腿都磨到大胯了！”

还别说，小野这家伙还真的吃这招激将法，当真就约瞎狗子在特高课里面谈，主场作战，心里有底。

石川被折磨了几天，气色还真就好了许多，只是长期抽大烟造成了毒素堆积，脸上生出了几处烂疮。他被瞎狗子带上，参与了跟小野的谈判。

没有烟，也没有茶水，就这么面对面地杠上了，石川坐在两人斜对面给他们当个见证。

“皇军和皇协军物资供应紧张，作为大日本皇军的朋友，你应该出把力的！”小野直接说明目的。

瞎狗子面色平静:“出力干活，那是我的本份！捐赠物资，那是情份，本来是有这点情分的，可惜是你来说这个话，那就没任何情份了！”

小野不服:“你是在说我破坏了中日亲善？”

瞎狗子摊手说:“你心知肚明，你的目的是啥，咱们都明白，就是想让我这个中国人不痛快，都是千年的狐狸，在我跟前谈什么聊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