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用刑部尚书多说,那些围观百姓亦对尚书府深恶痛绝了。外面人声鼎沸,你一言我一语,何应全作为被指责的中心人物,自是承担了众人的有色视线洗礼,脸色十分难看。
何秉昭在旁瞧着好不轻松,她这个父亲自诩清高,不拜倒于权势下,在老百姓面前总要脸皮,也重名声,有时候做戏做久了,以至于都快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现在,要他被千夫所指,远比杀了他还难受,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了。
何秉昭垂眸,又抬头对着刑部尚书说道,“不仅郎中家人能作证我娘死于毒杀,还有验尸的仵作,我私底下请了三个仵作,开棺验尸,他们共同写了保证书, 证明我娘的死因是死于遭人下毒暗害,而非因病去世。”
接着何秉昭拍了拍手,堂外又走进来了一个证人,却是女子 。
只见她双目有光,眉宇平和,一身窄袖劲装,五官清秀,腰间配戴着布袋子,里面应该是装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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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规规矩矩地给堂前的三个大人与周佑宸见礼,人群里有的人已经认出来了女子的身份,惊呼一声,“那不是赫赫有名的穆仵作吗?”
穆仵作,大名穆清苑。穆清苑出身仵作世家,家中世世代代从事仵作一行,与尸体打交道,在家乡小有名气。
到了穆清苑父亲这一辈,只得穆清苑一女。
穆父不忍家中绝学失传,于是倾囊相授,穆清苑也是不负父亲期待,很小时就为穆父解决了大大小小的疑难问题,声名远扬。
在当地百姓眼里,只要有事请穆清苑到来,便迎刃而解。
何秉昭请得动穆清苑来验尸作证,这在众人眼里毫无疑问是意料之外的。毕竟穆清苑行踪不定,又很难打交道,偏生是仵作,寻常人总是忌讳三分, 自然而然没多少人知晓穆清苑的具体行踪了。
“穆姑娘,”刑部尚书语气一缓,“安德郡主之母罗夫人死于毒杀,这是你验尸得出的结果?”
“正是,我与另外两个仵作共同验尸, 他们的看法和我一样。罗夫人的肺腑发黑,用银针抽验时,是不正常的黑色,此乃毒杀的征兆。”穆清苑省下长篇大论,深知大家不爱听这些话,长话短说,言简意赅地简单说了一下验尸结果。
“哦?”是萧言白开口,“穆姑娘,你今日所言当真吗?没有说谎吧?”
大雍有律规定,作伪证或在公堂上撒谎骗人,那是要处以绞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