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面面相觑。良久,终于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卖了土地。
“还请岳侯见谅,那张老爷开出的价,实在是不错。小人家中,老娘体弱多病,看病要用钱。”那人一脸为难道。
岳疏桐阖了阖眼,无奈道:
“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不会怪你。可你是否想过,你日后可怎么办呢?你如今攥着几十两银子,可这些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到那时你该当如何?继续去做佃农吗?”
一片沉默。
“论理,地既然给了你们,便由你们处置。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想种多少就种多少,我不会管。将地分给你们,本是想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不再受人欺负。可如今看来,似乎也行不通。”岳疏桐缓缓道,“你们都将地卖给了谁?”
已经将土地卖了的人七嘴八舌地回话,这个人卖给了张老爷,那个人卖给了刘员外。
“心无,你传信,让他们来一趟吧。”
“是。”
至下午,那些在庄户们手里买地的人先后赶到。
他们畏惧于镇国侯的权势,对岳疏桐自然是客气的,可当岳疏桐说到要将庄户们的地赎回来时,他们却一个接一个地变了脸色。
有人面露不悦,有人索性沉默不语,只当没有听到。
“几位,本侯可以按双倍的钱将地买回来。”岳疏桐无奈道。
可仍旧没有人应允。
岳疏桐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喝着茶。
她铁了心地要同这些人耗到底,耗到他们点头答应为止。
“岳侯,不是草民对岳侯不敬,”终于有人开口,“若是没有我们几个,他们也会将地卖给旁人。岳侯将地分下去时,就应该想到这些。有谁不想要那小山似的银钱?土地是个好东西,多少人垂涎欲滴,这些庄户们,能守住吗?不错,畏惧于岳侯的声望,有些人不敢造次,可岳侯又不是整日里住在庄子上,等哪日再来,这里的地都被买完了,庄户们一口咬定是自己要卖的,岳侯你又能说什么呢?”
“放肆!”心无喝道,“你竟敢这样同岳侯说话!”
那人面露惧色,忙行礼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