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我与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字迹烧成灰我也认得。”
“那就好。”岳疏桐打消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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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谷宅的角门处,小厮已经套好了车。
纪成勋等人没有一道离开, 而是分散着,有先有后地走了。有几人特地绕了路。
看到这几人想得如此周到,岳疏桐更为放心。
临穹山的弟子,怎样都不会错的。
“阿灼,杀了夫子,毁了临穹山的人应该是段暄,你为何说是司徒熠?”回房的路上,段泓终于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问岳疏桐。
岳疏桐轻轻一笑:
“殿下,若是我方才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段暄做的,你觉得那几位大人,有没有胆子直接向段暄索命?”
段泓一愣。
岳疏桐继续道:
“他们没有这个胆量,至少现在没有。殿下,在世人眼中,我们仍旧是谋害先帝的乱臣贼子,是我们谋图篡位不成,行迹败露,才招来杀身之祸。即便我刚刚已经告诉他们,我们是被冤枉的,可眼下,我们还没有证据来洗刷我们的冤屈。这件事,在纪成勋等人的心里,也是一根刺,在面对我们的时候,这根刺便会刺得心隐隐作痛。而能够缓解这种痛楚的,就是临穹山覆灭一事。因为这件事,他们对我们已经减轻了顾虑,可以一门心思地谋划复仇一事。若是我们直接告诉他们,是段暄毁了临穹山,杀了夫子,他们会作何想?”
“他们会以为,是我贼心不死,还想争夺皇位。”段泓逐渐明白了岳疏桐方才的言行,“他们甚至会怀疑关乎临穹山被灭满门,还有夫子被杀的一切是否真的如我们所说。最终,他们会因为这些疑虑,不会尽心为我做事,亦或是站在我的对面,甚至将我出卖给段暄和司徒熠。怀疑就像是一方纱,挡在眼前,再也看不清谁是谁非。”
“没错,这就我所担心的。眼下,我们唯有用司徒熠做幌子。还有,遗诏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段泓不语。浓重的夜色下,岳疏桐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猜到,段泓一定在深思熟虑他们二人的对话。
最终,岳疏桐听到了一声轻笑。
“阿灼思虑周全,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