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将画拿到眼前细细一看,这画上画的竟是自己方才看向窗外的样子,惟妙惟肖。
“画得真好。”岳疏桐不禁赞叹。
“送你了。”王小公子将画一推,道。
不能让出小床,不愿赠予被褥,心中又过意不去,唯恐岳疏桐伤心,便只能为岳疏桐画一幅画像。
这是这位八岁孩童为数不多可以赠送的东西。
真是个好孩子。
岳疏桐笑了,摸了摸王小公子的头。
“你还画了些什么?”
听岳疏桐问起自己的画,王小公子顿时来了兴致,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了好些画稿,拿给岳疏桐看。
岳疏桐一张一张细细欣赏,有花鸟,有走兽,也有人物,还有临摹的山水,无一不是历历如绘,欲破纸而出。
“你师从哪位大家?”
王小公子摇了摇头。
“想不到小公子年纪虽小,竟是丹青妙手。”岳疏桐更为惊喜,“全然不输宫里的画师。”
“这些都是我从前画的,等过几日父亲就找人为我装裱了。我还有新画。”听到岳疏桐的称赞,王小公子更为雀跃,又转身取来画作,交给岳疏桐。
这些新画画的都是院中的景色,只有一张是人物。画得是一位女子。
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岳疏桐心中骤然一紧。
是青奴。
“小公子,这女子是……”岳疏桐试探着问。她实在想不出,青奴会和眼前的这个孩童有什么交集。
“这位姐姐经常出现在我家附近。她总是藏着,别人都看不到她,可我能找到她。”王小公子歪着小脑袋,颇为骄傲。
青奴唯段暄之命是从,她现身此处,只能是奉段暄的命令。段暄命她来做什么呢,是监视王骥吗,总不会是来帮司徒熠灭口的。
且青奴作为一名乾魂,断然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行踪。除非,她不对孩童设防。
岳疏桐暗暗揣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