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的话有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切开了林府那层精心伪装的“家门清白”。
“敏才啊,”宁老夫人语气沉冷,“穗瑾是我宁家外孙女,自幼丧母,理应被呵护备至,可自从入了林家,不仅被逼着退婚,还要因家事受尽凌辱,甚至连她的亲事都成了攀附权贵的工具。”
“你林家如此对待宁家血脉,我宁家焉能容忍?更遑论,你与梁氏所做之事,有损她的声誉与名节,已令她的婚嫁再受影响!”
林敏才冷汗涔涔,尽管心中愤恨不平,但理亏在先,让他无从辩驳。
他心中一阵怒气,却不敢对宁老夫人发作,硬撑着说道:“老夫人,穗瑾是林家嫡女,即便受点磨砺也是为了她的将来。至于梁氏,也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何来玷辱之言?”
宁老夫人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若真是好意,穗瑾这段时日受的罪,真当无人知晓么?你这般家教,恐怕只会让整个林家蒙羞!”
宁老夫人的话语字字带刺,令林敏才面如土色。
他无力地坐下,勉强掩饰住面上的慌乱,冷着脸说道:“宁家要带穗瑾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点必须明白,她的婚嫁,仍需由我来做主!”
宁老夫人和宁老爷子对视一眼,虽心中不悦,却也知晓此刻争执无益,便微微点头应下了:“好,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们也不与你争这个理。”
林敏才垂着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然……自然。”
宁家见目的已达,便不再耽搁,立刻去找林穗瑾。
侯夫人和随行的几个婆子快步走进祠堂,映入眼帘的是浑身伤痕、昏迷不醒的林穗瑾。
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被汗水和血水浸湿,奄奄一息地靠在冰冷的石地上,宛如一朵被风暴摧残的花。
见此情景,侯夫人眼眶顿时湿润,内心种满了愤怒和心疼,忍不住骂道:“林敏才这个狠心之人,连亲生女儿都如此折磨!这样的人还有何颜面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