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敲了敲仓板,声音清脆,和家里米缸空了的声音差不多。
我想起刚才打鼠时的场景,又用石柱子射仓顶,发出的声音却是截然相反,闷响,意味着里面装着东西。
这使我愈发好奇起来。
我将贴字的粮仓逐一查看,发现全都是这种情况。
越查越心惊的我又回到最初那个被老鼠啃出洞的粮仓,点了身上的火折子往里照,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些原本该满满当当的粮仓现在全是空的!
那粮食又去了哪里呢?
对了,我只在夜里巡逻,白天睡大觉,县令最近又嫌弃我吃干饭……
那一瞬间,我汗流浃背,来不及细想,战战兢兢地等到换岗时间,和门口的同僚换岗。
“鼠爷,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他们笑道。
往日里最寻常的问候,此刻在我耳中却无比刺耳。
为什么县令只看我不顺眼?
因为我是前任县令特招来的,我是靠本事吃饭的,没有沾亲带故。
只有觉得碍眼,才会看着不顺眼。
“没,没有收获。”
我佯装懊恼,头也不回地回家。
有没有收获?
那收获真是大大的,可说出来谁信?
哈哈,我看到了一只跟人一样大的老鼠!
或许,不止一只。
第二天,就在我思考要不要装傻充愣,继续和往常一样时,县令把我开了,理由是嫌我太老,是个吃干饭。
我象征性地为自己争辩了几句,最后你情我愿地被开了,丢了吃官粮的活计,却捡回来一条命。
“事到如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可以送我上路了。”
鼠爷露出解脱的神色。
他这些年一直担心县令会察觉,杀人灭口,连娶妻生子都不敢,怕连累家人。
有心想逃离青天县,又舍不得故土。
所以每日除了接灭鼠的活,就是借酒麻痹自己。
“鼠爷,我只能说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