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本想反驳,可触及到她暗含伤怀的目光,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
长春仙馆的门终于打开了。
这对于胤禛来说,属实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他近乎是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低眉顺眼来请他的颂芝,再三确认:“当真是贵妃在等朕吗?当真是她要朕过去吗?”
见颂芝点头应声,他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大步往长春仙馆而去。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许是近乡情怯,他心中忐忑不安的很。
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瞧着那美丽不减曾经的人,他有些恍惚的出神,又发觉他消瘦许多,更是心疼不已,不知所措的说。
“你……我来了,你终于肯见我了。”
女子神色冷淡,偏偏容貌极为昳丽清绝,分明是抬眼望他,眼中却好似没他这个人。
“因为你的忌惮和防备,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她声音不急不缓,迎着他愈发苍白无力的脸色,说道:“我的孩子没了,甚至我连日后再次做母亲的机会,也被你轻而易举的剥夺了,可恨我跟个愚蠢的傻子一样,还以为你是真心待我……”
胤禛心下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发觉自己有些听不下去曾经造下的罪孽,慌忙道:“我们会有孩子的,世兰,后宫所有孩子,都可以是你的孩子!”
他急促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她,却又不敢,极度的恐慌中,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淑和,温宜,你想要哪一个,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好不好……”
胤禛隐约察觉到她神色怔了怔,眸色微动,好似动容,却又在那一瞬间竖起心防,听她心如死灰般的陷入往昔的痛苦记忆中:
“你因为忌惮我哥哥,就让我这么多年来所念成空,生不如死,他们,他们都不是我的孩子,我何必要他们呢,又何必再让你多疑防备呢,当年那个被你亲手害死的,还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胤禛站在原地,气息浑浊颤抖,浑身僵硬,身形好似在那几句话中佝偻了下去,当真尝到了何为肝肠寸断。
他只觉得眼眶一热,握紧的掌心被掐的刺痛,面色惶然,几乎是祈求的看着她。
“世兰,我把弘历记在你的名下,改了玉牒,以后,他就是你的孩子,他也是年家的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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