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立秋,斑驳的光影从枝桠缝隙中穿透而下,落在夏晚栀那浅色发梢上。
谢家大多种的常青树,遮阳庇荫,在这夏日里,很适合端一把小椅子小桌子在这树下喝茶乘凉。
“喜欢这棵树?”谢祁延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窜出来。
夏晚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突然冒出来的鬼。
尤其是像谢祁延这样的黑面阎罗。
惊魂未定地顺了顺心口那口气,夏晚栀转过身瞪他一眼:“干什么?”
“不是要回周家?”谢祁延那半点罪恶感也没有,他站在夏晚栀身后,原本还有点太阳光照在夏晚栀身上,但这人往前挪了一步,愣是将管线完全遮住。
夏晚栀睨了他一眼,视线不禁往上挪了挪。
谢祁延这身高和长相着实优越。
她现在穿着鞋,增高了几厘米怎么看也有一米七,但只要往谢祁延身边一站,仿佛自己弱得像个小鸡仔。
这人少说也得一米九。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儿?”夏晚栀看了他的脸,心里发虚,干脆就着现在的姿态直接抬高了头继续看头顶那郁郁葱葱的树。
“爷爷让我送送你。”谢祁延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垂眸盯了夏晚栀几秒,他哼笑,“你以为我想管?”
夏晚栀懒得跟他吵。
见她没应声,谢祁延抬了抬,又问:“看上这棵树了?”
夏晚栀皱眉,不懂他为什么把重点放在一棵树上:“看上了又怎样?”
“百年老树了,有灵性,不适合上吊。”谢祁延眼神轻飘飘地从她身上掠过,“想死到别处去。”
夏晚栀:“……”
真想在这一刻将保持了二十五年的教养弃之不顾把他谢祁延骂个狗血淋头。
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
夏晚栀平复自己熊熊燃起的煞气,深吸了一口气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头一扭就往大门口走。
今天确实是要回周家的。
要回去收拾东西,尽可能在今天搬出来。
第一次坐谢祁延的车是因为谢檀,这一次是因为谢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