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晓娥回来了,你陶姨家的许大茂怎么样,有没有她说的那么好?”这种女儿家的事,自然是娄谭氏这个做母亲的开口
“挺好的,人长的挺精神,就是有些油嘴滑舌的,感觉不太可靠!今天……”娄晓娥讲述着今天和许大茂相处的过程
“年轻人嘛,都这样!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会稳重的。成家立业,不外如是!”许是娄谭氏智商偏低,或者说多年富太太的生活,磨灭了曾经的谭家大小姐的心智,亦或者自信陶莹这个曾经的家生子,不敢欺骗自己这个家主。听了娄晓娥的话,娄谭氏不仅没有批评许大茂,反而规劝起自己闺女。
“嗯,母亲说的是!对了爸爸我回来的时候,有人塞给我一封信!”娄晓娥虽然没有反对娄母的话,但也不愿意多谈许大茂的事。等娄谭氏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转移话题,拿出包里的信件放到娄半城跟前
“信,塞给你的?”娄半城拿起厚厚的信件,检查一遍信封,发现没有署名,这才掏出里面的信件。娄半城看完信件内容后,并没有说话。暼了娄晓娥一眼,貌似随意的问道
“晓娥,除了信,那人说了什么没有?”
“那人将信塞给我就跑了,没有其它的动作!”娄晓娥摇摇头
“这信,你看过没有?”娄半城继续追问
“没有!”娄晓娥依旧摇头
“嗯,这上面的内容跟你有关,你看看吧!”娄半城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娄晓娥。
“信的事儿和我没关系,娄家养了我二十年,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的有些累,先回房了。爸爸、妈妈,你们聊。”看过信的娄晓娥也明白过来:自家父亲怀疑,信件的事儿,是自己不想嫁给许大茂,找人演的戏。
娄晓娥本想解释清楚,不过转念一想,自家父亲估计也不关心,送信人的身份。更不会在乎,信里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他只需要,自己能够听从安排,老老实实的嫁给许大茂。
想明白这些,娄晓娥将本来通过阿九转达的话,直截了当的讲了出来。随后也不管娄半城的反应,意兴阑珊的上楼回房休息。
“这孩子,越大越没礼貌!老娄,信上都写了什么?”娄谭氏还想问问女儿,她和许大茂的事儿,没想到娄晓娥直接离开。
“关于许大茂的,不过都是些胡说八道的话。估计是许家得罪过的人家,知道他和咱们女儿谈对象后,蓄意打击报复。”娄晓娥猜的没错,娄半城只关心二人的婚事,其它的丝毫不在乎。
“这是谁呀,这么没素质?‘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都不懂,居然干出这种龌龊的事。不过老喽,晓娥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她的婚事咱们还是要重视的。要不然,你还是找些人查查那个许大茂吧?也好安心!”
娄谭氏看着信上的内容,虽然不相信上面的内容,但事关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她还是觉得,应该详细了解一下许大茂的为人。
“现在不比从前,这事儿是你说查就能查的!我一个资本家找人调查三代贫农出身的工人,你是怎么想的,还当民国那时候呢?”娄半城直接拒绝了娄母的提议。
“老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信上的内容不会是真的吧?晓娥再怎么着,也是咱们的女儿。让他嫁给自家佣人的儿子,已经够可怜了。如果许大茂真像信上说的那样儿,那她的后半生可就毁了!”多年的夫妻,娄谭氏对娄半城这个丈夫还是了解的。见他如此推三阻四,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情况。
“唉!早在去年我打算给晓娥找婆家的时候,我就派人对合适的人选,做过详细的调查,其中就有这个许大茂。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封举报信上的内容都是事实,甚至还有很多没有记录。单单我知道的,和许大茂发生过关系的寡妇,就有五个。更别说城里那些半掩门,几乎……”娄半城被娄谭氏看破,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以前调查的内容一股脑儿讲了出来。
“什么?你明知道许大茂不是好玩意儿,还要将晓娥嫁给他。老娄,晓娥可是你的亲闺女,你疯啦?”看了眼楼上,娄谭氏压低声音怒斥娄半城
“我看是你疯了,居然敢跟我大呼小叫!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愿意将自己辛苦培养二十年的女儿,嫁给许大茂那种货色。你也不看看外面的形势,现在是穷人当家做主,越穷越光荣。像咱们这样的资本家,不说和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也差不多少!你没见晓娥就因为成分问题,连大学都没得上了吗!”
自家女儿对自己有怨气,娄半城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还需要她为娄家做贡献。如今,枕边人居然也敢跟自己发火,娄半城当即冷脸训斥。
“可你是帮过他们的有功之臣,是开明绅士、民族资本家!”娄半城积威甚久,莆一发火,将娄谭氏吓得不轻,不过为了自己闺女,依旧懦懦道
“今年过年我请了多少人,你也知道!结果呢,过来赴宴的人屈指可数。要不是有求于我,估计那几个也不会来。现在不是刚解放那会儿,人家现在用不着咱了!懂了吗?人啊,得识时务!”
“前阵子我去市里开会,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市里的那些头头脑脑,挨个发言。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根据中央指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消灭资本主义。‘中央指示’、‘彻底消灭’!呵……那些买办官僚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至于乡下的大地主,更是动不动就被人拉出来批斗。你硬气,你来告诉我,咱家选哪个?”
娄半城担心娄谭氏对娄晓娥和许大茂的事从中作梗,压下怒火,半是劝解半是恐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