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岑寂也拱手道:“沈大小姐乃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微臣也想要为她说一句话,此事多亏了沈大小姐与她师父及时出手,若是等到明远大师前来,怕是已经死伤惨重。还望皇上论功行赏,莫要寒了功臣之心。”

沈晋安一向是看不惯锦衣卫和东厂之流的,觉得他们都是些躲在暗处偷窥告状的小人。

但这会儿,他觉得这岑寂,看着还算顺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确实没明远大师什么事,燕帝自然犯不着封赏他。

只不过他有些稀奇地看了眼岑寂,总觉得这把一向沉默寡言的刀,今日话似乎有些多了。

“那这旨意就作罢吧。”

燕帝将圣旨抓成一团,随手丢到了边上的金猊兽香炉中,明黄的布匹瞬间被火舌吞噬,化作飞灰。

“那臣的女儿呢?那秃驴救人都能被封国师,皇上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沈晋安腆着脸要封赏。

他从不是吃亏的性子,这会儿更不能让自家女儿吃亏。

燕帝闻言顿时乐了,“怎么,要朕改封你女儿当国师吗?”

沈晋安竟是难得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也不是不行。”

虽然是个虚衔,但好歹是个官啊!

还和后宫那些伺候人的女官们不同,这可是能上朝听政的官职!

而且,他觉得若是能当官,沈绾梨肯定会欢喜,说不定就不喊他渣爹了,会亲亲热热地喊他爹爹。

“你也是敢想。历朝历代,就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燕帝只当他在开玩笑,没当真。

他要真敢在这事上纵着沈晋安,冒天下之大不韪,怕是要被世家大族那些老顽固的唾沫星子喷死。

怕是到了那会儿,大家也不记得沈绾梨解了鬼胎之祸,都得骂她牝鸡司晨了。

那哪里是封赏,分明是害了那姑娘。

燕帝觉得沈晋安这武夫蛮将,脑子到底是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