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顿了片刻,声音沾染了不能违逆的果决:“这几日我会将她送去祖宅。”
苏容妘眼皮一跳,竟直接送走了?
裴沉菱最是看重身份,似被驱逐般离开京都,她哪里肯?
她试探问:“她就未曾同你闹过?”
“自然是要闹的,不过无妨,爹娘都葬在那边,她平日里也总是念叨着爹娘,让她回去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苏容妘略有些沉默,未曾想过他会对裴沉菱处理的这般干脆利落,让她有片刻生出了愧疚之意。
盛年丧夫守寡,如今还能在夫家站稳脚跟,也不过是因胞弟的权势,可如今就是被亲弟弟送出了京都,她那么自傲之人,哪里能扛得住这种转变?
只是她的愧疚也仅仅只有一瞬,这是他们姐弟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只是她恰好处于这个裴家妇的位置,裴沉菱闹事,若裴涿邂不出手来管,那到时候受气的可又要变成了她。
她不要永远夹在他们之间,因为裴涿邂而遭受本该与她无关的怨恨。
裴涿邂一点点松开她,垂眸看着怀中人时,那双漆黑的眸子才逐渐显露出光亮:“高兴吗?”
苏容妘神色有一瞬的不耐,但还是尽力隐藏起来,随意回了句:“你自己欢喜便好。”
她回答的冷淡,裴涿邂眉心微动:“你不高兴?”
苏容妘身子微转,躲开他的追问:“你有完没完,你长姐的事同我有什么关系,你愿意如何处理都好,总之别来问我,于我而言,她只要不来打扰我的日子,她是在京都还是京都之外,我都管不着。”
她连着几下将他推开,终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后,直接坐旁侧的官帽椅上,转头过去不看他。
“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少来我这里发莫名其妙的火。”
裴涿邂沉沉应了一声好,而后直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