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抬手,身后追赶上来的随侍便将外裳递到了他手上。
他抬手为苏容妘披上,好似用外裳将其搂入自己怀中,而后又将她的双手拉起,在手心蹭了蹭。
“没事了,我带你回府。”
饶是苏容妘并没有抬头去看周遭,但却仍能感受到旁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将手往后抽了抽,可却发觉被他拉的死死的。
她压低声音:“先松开,这般被人瞧着不好。”
裴涿邂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垂眸看着面前人略有些发红的眼眶,便将她在凤仪宫中的经历想的更严重了些,连带着面上不悦更重了几分。
即便是旁人都知晓他看重他的妻子有什么用,仍旧要有人挑衅到他头上来。
他没回答妘娘的话,而是转而看向身后侍立着的宫女:“不知皇后娘娘可有什么话带到?”
宫女俯身施礼,语气谨慎了几分:“回裴大人,娘娘为裴夫人请了太医,这害喜严重乃是因怀相不好,正好不日娘娘要带三品上官员的夫人一同为太子诵经,特邀裴夫人一同前去,届时也能为裴夫人求些保胎的平安福。”
凤仪宫的人说话不会留什么太大的缺口,所言既为皇后撇清了干系,又明说了,这次离京都是非去不可。
裴涿邂眸色沉冷,周身骇人的气势尽显:“劳烦回禀皇后娘娘,臣知晓了。”
言罢,他回身便将苏容妘揽入怀中,带着往马车方向走。
不过刚走上两步,他便要将她打横抱起,苏容妘被他的动作惊到,忙拉住了他:“别闹,我又不是不能走。”
裴涿邂没管她阻止的动作,执意将她稳稳抱起来,动作间似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让他眉心微蹙。
“你应当一直未曾照镜子罢。”
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苏容妘有些懵:“为何这般说?”
“你也不看一看,你面上可还有半分血色,胡逞什么能。”
苏容妘抿了抿唇角,怕牵扯到他伤口便没有挣扎,可还是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你糊涂了是不是?我这是面上上的脂粉,害喜是我唬皇后的说辞。”
见裴涿邂没反应,她指尖轻轻搭在他伤口上,并没有用力去按:“我看你才是逞能,你身上还有伤,快放我下来,说正经事要紧。”
“你若是当真在乎我身上的伤,便抱紧些,也能让我省些力道。”他没松手,只是偏头看她,“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