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居洵手提一尾鲜活的青鱼,携儿子之手专程来木家登门道谢,感谢老夫人和小花深夜不辞辛劳,上门帮扶救治病重的自己,若没有他们的帮忙,自己这条命恐怕已被阎王收走了。
恰巧,少家主木艇舟在家,他平日里虽表现严肃,但待人十分诚恳热情,他见到居家父子上门,忙请他们到屋里落座,并亲自奉上香茗。
木艇舟外冷内热,口才甚佳,很会交朋友,与居洵一见如故,两人相谈甚欢,相处的十分融洽。两家孩子都是内敛的性子,侍奉在各自父亲的左右,都是低头不语,相视尴尬。
两人都十分健谈,从见闻轶事到家长里短,无话不谈,你来我往,谈笑风生,聊了好一阵子,居洵才提出时候不早,要回去了。
木艇舟意犹未尽,还想留居家父子吃午饭,却被居洵以家中有事给婉拒了。木艇舟送他们出门,并说以后常来家里做客,居洵自是满口答应。
往后的日子,居青岸隔三差五会来木家院门前,远远地观看木归客练功,可无论木家谁邀请他进来坐坐,他总是面露腼腆,扭捏地摇头不肯进门。
木家人起初还觉得这孩子很奇怪,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木归客其实心底里是很想和居青岸交朋友的。每次看到居青岸在院门外静静地看着自己练功,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想要亲近的冲动。
在他看来,居青岸眼中对练功的好奇与专注,似乎是两人之间潜在的共同话题。
然而,自他们第一次见面以来,两人之间的交流就少得可怜。他们也只不过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尽管之后总是能见面,但彼此之间仍感到十分陌生。
每次木归客试图鼓起勇气主动和居青岸搭话,可话到嘴边,又总会因为莫名的紧张而咽回去。而居青岸呢,似乎也同样羞涩腼腆,即便目光交汇,也只是匆匆一笑,便又各自移开视线。
这种状态让木归客感到有些无奈,他渴望打破这层隔阂,能和居青岸像真正的朋友那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可两人性格上的缺陷,就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难以跨越。
久而久之,两个孩子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就像水一般,平静无波,可又超然物外。
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那便是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又安稳地度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去了大半年。
这一天清晨,木归客正在院子里练功,居青岸却敲响了院门。
木归客有些诧异,他向对方看去,就见居青岸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