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人们忙碌而快乐地期盼着新年，孩子们难得可以不受管教地玩闹，不做饭的男人们也可以在门外安静地抽一管烟，灶台里的火光象征着今年和来年的温暖与富足，

就在这样一个晚上，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道路远处循着光走来，走进了小镇。

鸠的步子很小，因为赤裸的双脚每走一步就会陷进冰冷的冻土中，一路上已经被冻成了紫红，鸠紧裹着长袍，但仍然止不住地发抖。她的衣服不算脏，但是已经有了好几处破洞，白色的水雾随着她的呼吸而散出，几个互相追逐的孩童大呼小叫地从后面超过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郊外太冷，她是不愿意来这里的。

鸠侧目，瞟了瞟右边的房子，门口的男人看不清脸色，但目光显然是落在她身上的。这里不是没有乞丐，但像她这样的年纪就出来游荡的人确实不多见，

鸠踌躇片刻，继续向前走——她不能在一个地方站太久，脚会被冻住的。

继续走，在路上打闹的孩子们都已经被叫回去吃饭，现在在路上只有她一个人，而她只想找一个能取暖的地方，

两边房屋的门都紧闭着，里面的温暖不属于她

向前走，寒风掠过袍袖，

向前走，到路到了尽头，

眼前，是一座两层的砖房，和其他房子一样，窗子里亮着光，但同样紧闭着。但与其他建筑不同的是，这座房子的窗户下面，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板，上面有屋檐挡着。

鸠的双脚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只能用手扶着墙边的栏杆凑到窗户前——里面的窗帘拉着，看不清有什么，但窗玻璃的温度对她来说已经非常温暖，

鸠贪婪地将脸和手贴在窗玻璃上，皮肤渐渐恢复了血色

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