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内殿的那一刻,门口一个小内侍忙上来在江寅耳旁说了些什么。

江寅面色不变,低声跟圣上禀告。

“陛下,迎春殿内伺候珍妃娘娘的宫女霁云吞金自尽了。”

“哦?”

圣上微微挑了挑眉。

这倒是个聪明人。

虽说宫女自戕是大罪,但她这时候主动去死,反倒是能够保全一家老小。

“是个忠心的,按女官的例葬了吧。”

“是。”

这对于霁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永宁殿内。

宣明曜正在看关于宛陵乡试一案的相关供词。

虽说她明日才正式去大理寺,但这件案子的相关证物还是由她带回皇都的,所以这些时日宣明曜一直在看这些供词。

越看,也是越心惊。

仅两江一地深挖起来,便可牵扯到不少举人。

而若是再往春闱会试深挖……

这其中有两个名字,便是连宣明曜都熟悉的。

一个是上一届的探花郎,两江的世家之子,此次谋逆一案清算,他也被牵扯其中。

另一个虽然是春闱仅二甲十三名,但架不住相貌出众,如今是皇都秦家的乘龙快婿。

而秦家,正是大皇子生母秦昭媛的母家。

宣明曜轻叹一口气。

此案一查,这朝堂得震动大半。

又是场硬仗了。

不过,硬仗才有意思。

富贵险中求,只有硬仗,才能换来足够的收益。

“殿下。”

桐君端着燕窝牛乳羹走了进来。

将汤羹轻轻放在桌上,桐君低声道。

“霁云的家人已经送走了,锦州那里有人盯着,不会让他们乱说的。”

霁云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