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利益的大网到底持续了多久?

这些年来他们又截下了多少银钱?

百姓们在这些年里又死了多少?

除了这次的决堤惨案,两江几乎每隔几年便有一次小水患,朝廷几乎次次都会拨派银粮。

这些银粮累积起来,也是一个还十分骇人的数目了。

两江,似乎是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而傅子真,好似也有所察觉了。

宣明曜眼眸轻垂,低声道。

“那依傅公子之见,梧织巷的确是个好地方了。我一个女儿家,带着全部身家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最怕的便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傅子真还未回答,便见宣明曜的手轻轻在婚书上叩了两下,而后,状似无意地缓缓摇了摇。

眸光一颤,傅子真心中有了些猜测。

“两江民风淳朴,褚小姐无需过于担心。这梧织巷内所居官员众多,自然不会有那等宵小之徒。褚小姐安心备嫁即可,一切皆有子真在。”

从小生,到子真,短短几句话,似乎两人的关系便亲厚了不少。

但无人看到,傅子真无声动了动唇。

而这一切,被宣明曜尽收眼底。

那三个字很好读懂。

“卞明瑞。”

卞明瑞?

果然,傅子真也觉得此人不对。

宣明曜的眼神连动都未动,只轻笑一声。

“好,那便劳烦子真了。你我婚事一成,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傅家可以摆脱传承数代人的诅咒,而我,也能拿回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两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傅子真便离开了厢房。

无人注意到,那厢房内与书架紧贴的墙面内,一个骨架瘦小,蜷缩成骇人一团的人,悄悄从那不过一尺高的地道内退走了。

而几乎在他退走的当时,宣明曜便发现,屋内的香气变了。

看来,那个躲在暗处的探子走了。

早在她的人前来收拾房间的时候,便发现了这房间内有不止一处暗道。

除了面上一个比较好发现的,还有一个藏得十分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