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下楚琊,已经迅速认出了此人是谁。

晋文伯家的嫡次子,本来是在崇贤馆读书的,可惜学业上一直平平,完全比不过他那位庶长兄,于是为了出人头地,特意求了圣上安排进了禁军中,还特意去了护卫皇宫的北衙禁军千牛卫,想着能立下些功绩,也好为将来承爵做些铺垫。

可惜,他在千牛卫中也是劣迹斑斑,招猫逗狗,后来犯了错被打发去看守冷宫了,直接前程无望了。

这样一个人,纪主子怎么会找他来传信儿。

不过很快,程让就没工夫考虑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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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程让是知道纪容卿每天要受跪刑的。

只是,他特意叮嘱过六局前去盯着跪刑的女官,说这位纪主子虽然如今成了庶人,可陛下心里还是记挂着的,让她们盯着的时候都长点眼。

按理说,有自己这一番话,那些人精一样的女官,不会盯得那么狠啊,怎么会才半个月就腿断了。

还是说,皇后下手了?

程让的脑子里快速运转思索着。

“前来监刑的女官倒还好,允许纪小主每个时辰略微休息上片刻,可那冷宫中的废妃和庶人,一个个如今都疯疯癫癫的,今日就有一个疯子庶人咬了纪主子不说,还在拉扯间,将纪主子直接拽倒在地伤了腿。明日六局的人若还去监刑,这如何熬得过去。”

楚琊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程让也没了刚刚沉着的模样。

他略一琢磨,低声道,“我这里不好去太医署,太过招眼反而给纪主子惹事。你去太医署找个医女给主子瞧瞧,至于跪刑,我来想办法。”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楚琊和程让分开后,准备去外宫边沿上的太医署。

结果,途中碰见了一队采仗。

最中间的四人抬的轿辇上,一位杏色宫装的丽人端坐其上。

楚琊忙低头靠墙回避。

只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宫中二十七世妇以上的品阶才可有自己的采仗,可刚刚那位娘娘,鬓边的钗环制数,瞧着倒像是个低位妃嫔。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