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不过入宫后才相识,且纪采女病了那么久,两人真正见面的机会,怕也就是承宠后阖宫凤仪宫请安这几面。
怎么就深情厚谊到了如此境地?
陈皇后越想越心惊。
最后,她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龙井,一饮而尽。
“本宫明白了。”
几日后。
紫宸殿内。
圣上惊愕抬起头望向程让。
“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让脸上也有些无奈之色。
“回陛下,奴才哪里敢跟您扯谎。这纪采女或许是年纪小,心思一点儿也没遮掩。迎春殿除了她,可还住着旁的妃嫔呢,这不流言便传了出来。”
看着圣上脸色不好,程让立刻道。
“陛下您放心,奴才已经命人封锁住了消息,纪采女将凤仪宫中送来的膳食都扔了这件事,绝不会传开。”
听到这话,圣上将手中的奏呈一扔,对纪容卿也有了些许不满。
“皇后贤德,特意命人走的她宫中的内膳房,便是太子都未曾得这般礼遇,她竟如此对待!若是让旁人知晓她如此不敬皇后,尤其是让太后知道,一桩罪名压下来,她在后宫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就算卿卿娇蛮,可也该懂点事儿啊。
皇帝如今和纪容卿也不过几夕恩爱,虽然对其宠爱,但到底也还算有几分理智,知晓纪容卿这般做法是不敬中宫的逾矩。
可沉思半晌之后,想到纪容卿在闺房内的情致,想到自己见她时不由自主的悸动,到底还是软下了态度。
“罢了,这件事别让皇后知晓,免得她动了气。纪采女养伤,这膳食上也不能轻忽,便从朕的内膳房走吧。只一点,不准让后宫的人知晓,做得干净周密点儿。”
程让自然立刻恭谨应是。
于是,当夜,一个小内侍便悄悄拎着膳盒进了迎春殿的偏殿。
“主子,果然陛下还是心疼您的。您看,这些菜式,都是陛下才能用的,满宫里便是皇后都没有如此殊荣呢。还送了好些上好的伤药,奴婢瞧着一点儿不比皇后那里送来的玉容膏差呢。”
霁云霁雨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纪容卿看着一桌的佳肴,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浅笑意。
自己原本还担心两个月的禁足,会让皇上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