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轻笑着提起柔则,“你知道柔则吧?我曾深恨她,一提起她的名字,就恨不得啖她之肉,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现在,她的名字,她这个人,与我而言,不过平平。”
“我只消一个态度,一个眼神,就有无数人上赶着把她碾落成泥,为什么呢?因为我立得住,地位稳固!你四哥敬重我,后院女人看我脸色过日子,妯娌们都希望和我处好关系。”
“所以,外头的女眷们很清楚,我,乌拉那拉·宜修,雍郡王福晋,不是能轻易招惹的!这其中固然有我自己的聪慧,但更多的,还是我豁得出去。”
“敢于御前揭发嫡母和姑母背后的小动作,震惊了帝王,更令京城女眷心惊。我连嫡母和姑母的脸都不给,惹到了我,她们能得好吗?这就是‘打得一拳开,当得百拳来’!”
“因而做人,为人处事,讲究圆滑的同时,也要够果决、够机敏,懂得适当露出锋芒。温宪,你就是太柔,一退再退,一躲再躲,柿子挑软的捏,老福晋们不逮着你欺负,逮着谁啊?”
温宪听罢,突然不知怎么脑回路奇葩了下:“莫非,四嫂是让我也去皇阿玛面前硬碰硬一次?好好让京城女眷瞧瞧,我也是有锋芒之人,不能轻易招惹?这样往后,即便舜安颜受牵连,从官场上退了下来,因着我公主的身份,因着我的锋芒,也无人敢置喙?”
宜修扶额叹气,狠狠戳着温宪的额头,“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就你,皇阿玛心中的乖女儿,去御前硬碰硬?你震惊的是京城女眷吗?是皇阿玛才对。你不要命了?还是想让舜安颜被训斥,让小老虎被迁怒?”
“啊?不、不是这样吗?”温宪越说声音越弱,脑子晕乎乎的,她感觉自己懂了,但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做啊!
宜修突然很心累,她发誓,要不是温宪担着破局的重任,绝对一巴掌扇过去,让温宪哪凉快哪待着去!!
拧眉想了想,宜修尽量放松心态,以温宪能理解的方式,“好声好气”地开导,“温宪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与价值。对别人而言,你的柔,是柔弱可欺,但对太后,对皇阿玛而言,你的柔,意味着你真心待人,你的真心是不需要质疑的。
而这,恰恰是别人没有的待遇。就说皇阿玛吧,你的天真浪漫,让他对你不设防,让他信你比别人多三分。而你要做的,就是扬长避短,借着皇阿玛对你的信任,对你的不设防,替自己,也替丈夫和孩子,谋求出路!”
宜修这些话,引起了温宪极大的兴趣,兴奋的凑过去,低声道:“四嫂,具体,具体一点,我,我可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