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心想,一入六月,京城更加热得慌,想着城外皇庄修葺的不错,打算带一家人去避暑。
胤禛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对此不置可否,朝野上下忙得很,那管得了热不热。
宜修见状,干脆扔下胤禛,带着后院女眷和孩子们,去了城外皇庄避暑。
五月二十二,胤禛忙了一天回府,满府上下处处透着冷清之意。
进了长乐院还是没什么人气,抓着留守的小祥子一问,才知道福晋一早就带着后院女眷和孩子们去了城外,还让他带话给主子爷。
胤禛狠狠瞪着他,让他说,自己倒要听听宜修要说什么?
“爷,您是心静自然凉,孩子们可受不了。左右您也不觉得热,府上的冰窖我就带走一大半了,剩下的随您用。”
胤禛指着小祥子险些没破口大骂,走就走吧,还带走冰窖里头的冰,真半点不心疼人啊!
奈何母老虎已走,还把府上人都带走了,除了不省心的钮祜禄氏、奇德里氏外,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胤禛能怎么办呢?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冷冷清清在府上住了七八日,胤禛受不住了,连忙给城外传信。
闷闷不乐地到了第九天,宜修总算是还记得有胤禛这么个人。
一看到信,掐着指头算了下时间,六月初六,布尔和婚宴快到了,也该回京城一趟。
提前两天,宜修一个人回了府,连声宽慰+操持三餐+晚上陪睡,总算是摁下了某人内心的不悦。
六月初五夜里,胤禛进了长乐院,虽然身体不争气,但美人在怀,总好过孤枕难眠。
尤其是之前凄凉孤寂好些天,让他愈发怀念和宜修同床共枕的日子。
回想起今日太子和康熙尴尬相处的画面,心里又是凄凄,然而总归不是当事人,也没那么撕心裂肺。
就是没来由地伤感,往日要好的父子俩,如今见了面,连话都没法好好说。
“纵然太子和皇阿玛关系不如以往,咱们还是不能远了太子,更不能恶了大哥。”
如今是两虎相争在前,年老的狮子凝视威慑在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宜修心疼太子妃,但也顾着病重的大福晋,明日就是布尔和的婚宴,难免催促劝告一番。
胤禛叹了一叹道:“我总希望二哥能、能似往日那般光风霁月、芝兰玉树、贵气天成,眼见他一日日衰败、颓废,爷心里不是滋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