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谁也不敢接这话,可康熙就在眼前呢,也不敢不接话。
胤禛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思绪涌现,突然灵光一闪,难道!?
刹那间,宜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胤禛猛地起身又郑重打了个千儿,跪下叩首,“皇阿玛,您失言了。儿子今儿僭越一回,说两句体己话。若皇阿玛觉得难听,也请看在娘娘寿诞的份上,暂且忍耐一日,明儿再责罚。”
康熙收敛了神色,冷冷地问:“嗯,说吧,朕洗耳恭听。”
“皇阿玛,二哥是太子,他才是实打实的宗子,即便贵妃娘娘代张凤印,说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唯有二嫂,才能担得起‘宗妇’之名。
皇阿玛,儿子知道您因为二嫂接连生女,为二哥尚无嫡子而不满,可二嫂这些年下体恤弟妹,照拂侄子侄女,上孝顺皇玛嬷和您,委实无大过错。
请皇阿玛莫要再说‘宗妇’之言,免得一家人不自在,更伤了您和二哥的父子情分。”
康熙勃然大怒:“好啊,你管得真宽,连朕和太子的家事,你也敢置喙!”
胤禛连忙磕头:“皇阿玛,儿子身处咸福宫,不是乾清宫,更不是金銮殿,自要以儿子的身份答父亲的话,说的又何曾不是家事呢?”
双眼露出迫人的精光,康熙冷冷扫视眼前的四儿子,久久缄默无声。
空气在这一瞬仿佛凝固,屋内气息冷酷又肃杀,压得宜修险些喘不过气来,还是护甲嵌进手掌的疼痛感,令她瞬间反应过来。
“请皇阿玛息怒,此事、此事皆因儿媳而起,都是儿媳惹出来的,请皇阿玛莫要怪罪我们爷,一切过错儿媳愿意一力承担。”
宜修诚惶诚恐地请罪,满目泪珠,抬头求情的那一瞬,令原本对峙中透着尴尬的父子,为之动容。
康熙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四,还不扶着你福晋起来。”
此话一出,胤禛、宜修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胤禛。
皇阿玛虽然生气,到底没怪罪之前的话,说明他过关了,皇阿玛的试探,也到此为止了。
胤禛多年来揣摩帝心,身处局外瞧着康熙和太子从父慈子孝走到今天的相顾无言,仿佛看透了他这位皇阿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