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没有察觉顾彦清的细微的变化,垂眸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说辞,复又说道:“老爷,其实临舟的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皇上盛怒只是一时的,不是已经命护国公带兵前去营救宣平侯外加剿匪了吗?更有太后安排秦家人随同,为其出谋划策,肯定能成功救出宣平侯,剿灭山匪,所以……”

说到这里,姜氏语气一顿,眼巴巴的看着顾彦清。

顾彦清:“所以你想说什么?”

姜氏深吸了口气,浅笑道:“平阳王如今颇得皇上器重,有他出面在皇上面前替临舟求情,皇上定然要给几分薄面,老爷明日约平阳王出来喝酒,与他聊聊此事如何?当然,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是求情的好时机,不过只要等护国公凯旋回京,到时候皇上龙心大悦,平阳王再在皇上面前替临舟说说好话,这件事情也能就此揭过了,再让临舟官复原职。”

姜氏想的很好,让顾彦清先提前跟平阳王说好,静待时机向皇上求情。眼下沈临舟受伤在床,对于官复原职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但只要平阳王同意了,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只是动动嘴皮子,费不了什么事。

突然,安静的花厅里传来“啪”地一声,姜氏吓了一跳,一抬眸,就见顾彦清面色冷冽的望着自己,眼中的阴霾仿佛一张密网将她紧紧的包裹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闹。”顾彦清怒声喝道:“我原以为你识大体,没想到也这般愚蠢。”

姜氏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我蠢?”

顾彦清竟然骂她?

“哼,沈临舟不顾宣平侯生死,明明逃出了千峰山却不回京禀报皇上,不仅胆小怕事做了逃兵,更是传得京城人人皆知,百姓固然骂的是沈临舟,但又何尝不是让皇上颜面无存,退一万步讲这件事情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就沈临舟这种禀性,皇上如何还能再用他,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可笑你还天真的以为护国公凯旋归来后皇上心情大好会不追究此事?”

“更何况平阳王身份尊贵,沈临舟是他什么人?你又凭什么认为他肯受我所托去向皇上求情。”

“告诉锦瑟,她若安份守已好好过日子,顾家总归是她的靠山,成了白丁的沈家往后只会把她高高捧起,倘若她一意孤行,到时候连累了我被罢官,那我宁愿没有她这个女儿。”

姜氏被骂懵了,然而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激动的吼了起来:“顾彦清,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女儿的幸福不管,居然还要跟她断绝关系?”

顾彦清微微蹙眉。

敢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就只听进去这个?

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啊。

“我告诉你,因为顾家与傅家的姻亲关系,平阳王此番赈灾有功,上面想拍平阳王的马屁,所以有意提拔我,不出意外此次春围结束后就会有任命书下来,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是要当风光的顾夫人,还是下半辈子吃糠咽菜。”

哼,如果她再这么执迷不悟,别怪他不念夫妻之情将她休了。

沈家是咎由自取,难道还要他赔上自己的前途吗?

说不定真去找了平阳王,还要被训斥一顿,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上赶着找骂么?

姜氏没有察觉顾彦清的细微的变化,垂眸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说辞,复又说道:“老爷,其实临舟的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皇上盛怒只是一时的,不是已经命护国公带兵前去营救宣平侯外加剿匪了吗?更有太后安排秦家人随同,为其出谋划策,肯定能成功救出宣平侯,剿灭山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