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顾氏族人都来吊丧,徐家人也每日都来,像是不打算交恶的样子。
钱管事还问韩管家:“徐家父子来得殷勤,这是不闹了么?”
韩管家道:“谁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说不定是打算报丧了之后当众闹事,反正咱们做好准备便是,我瞅着六爷也没打算撤案。”
没打算撤案,这就是说不管徐家还告不告,侯府都要追究的意思。
钱管事应了一声,道:“我也觉得不该放过他们,虽说要让六夫人入土为安,可若不追究,岂不是助长了徐家的习气,日后六爷娶新妇说不定都得来闹一场,还有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事。”
这牵绊可就多了去了。
徐家实在算不上一门好姻亲。
韩管家没出声。
徐大人脸皮厚到不觉着什么,徐夫人在后宅坐立难安。
顾六爷和秦鸢等人待他们都淡淡的,不失礼节,但也不热情。
他们是主人家,碰个面也就忙别的去了,其他的人也不搭话,徐夫人只能干坐着,听旁人议论。
顾六夫人生的儿女也躲她躲得远远的,到是徐大人带了儿子来,自个脸皮也厚实,因此还自在些。
因着第二日就是正式的丧礼,亲朋故旧同僚远亲都要来吊丧,早早大家就散了,徐大人留在最后,瞅了个空子,拦住顾六爷在角落里叙话。
“妹夫,我对你还算不薄罢。”
顾六爷后退半步,桃花眼瞪得老大,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冷冷问:“不知舅哥指的是什么?”
他倒要看看占尽侯府便宜还要诬告的徐家究竟有何面目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大人无视他的冷淡,满脸是笑,凑近了小声道:“若不是我那日当众提起,妹夫怎么能有个官身,侯府又不差钱,也不缺门路,这么多年,若是有心早就该为妹夫捐个官了,谁让妹夫是个庶子,侯爷再怎么关照你,又能有多尽心。”
顾六爷没作声,只冷冷地盯着徐大人。
徐大人又道:“我妹妹嫁入侯府这些年是捞了不少油水,但也没少为了你打算,我还不是看在妹妹和外甥们的面上才为你费这个心思。如今侯府里里外外都是你那三嫂把控,可不是当年我妹子掌管后宅的时候了。这么大的家业你要放在心上,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你要是愿意,我们徐家人自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