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拉过小东,气急败坏地道:“我还以为你用的是陈家的香方,这才提出让你教小东的,我……”
秦鸢抬起眼,李郎中的话戛然而止。
秦鸢突然笑了,问:“师傅,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这香方本也是在祖传的香方上加减调动而来,怎么,陈家的香方小东就能学,我改的香方就不能么?”
“……这……”李郎中支吾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这里面有个讲究,我现在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来,你既然如此有悟性,想来陈家的医书你全都记在心中,也弄通了不少医理了?”
秦鸢也没有再纠缠,顺着他往下说:“是的,医理我通了不少,但也有许多未明之处,毕竟,看医书学的总归和亲身诊治病人学的不同。”
上辈子李郎中留给她的医书典籍,她有许多不明之处,好在她是林相夫人,每有请教太医们都知无不言,磕磕绊绊弄清楚了个大概。
哪里有李郎中亲自教导的好。
毕竟,光是门派就有八大派之多,每派之中又分有小派,太医院门派林立,各有所长,也有所短。
李郎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跟着,只是不能呆的太久,也不能劳累着,防护种种都要做好,处处都要小心。”
秦鸢道:“多谢师傅成全,师傅放心,我一定收拾妥当。”
李郎中坐在屋子里喝茶,秦鸢就去了内室更衣,小东坐在小杌子上,也不出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只盯着内室的门看,等着秦鸢出来。
红叶和翠茗嘀咕,“小姐太冒险了。”
翠茗忧心忡忡,没接腔。
不一会儿,秦鸢就换好了衣裳出来,她穿了件松江布的夏衫,头发也用帼巾裹好,面上带着围兜,捂的严严实实,站在跟前不出声都认不出来。
红叶惊道:“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夏衫?这不是院子里小厮们穿的么?”
秦鸢道:“我让红棉给我找的,合身吧?”
红叶:“……”
翠茗问:“小姐让谁跟着您去?”
秦鸢道:“谁都不用跟着,待会儿侯爷只怕就会让人送来账本子,你们帮我盘账,别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