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有心想到张家闹一番,但她也明白今时不比往日,有张家元他们在场,怕是她刚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人家就能把她打发了。
还得想个法儿把人绊住才是。
也是运气到了,偏有刘家人送上门来。
刘二女吃了一惊:
“你说老舅跟王家人一伙儿的?”
她还当凑巧了。
张知劲边洗漱边解释:
“一伙儿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当年老舅他们离开时正是祖母正艰难的时候,时隔多年就那么贸贸然的上门,他们心里也打鼓。
谁知却有王家人上门教唆,别说此举正中他们下怀。他们当面看似被王家人说动了心思,但昨儿一见面人家就拿这事儿当投名状跟大伯买好。
要不然昨儿大伯他们能回的那么快?”
那都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刘二女瞠目结舌。
“这也太会算计了吧?”
张知劲接过闺女,放刘二女去做饭。
“可不是!跟你说个事,咱家这两天怕要破财免灾。”
顿了顿,他才道:
“老舅昨儿就哭穷,今儿怕是也免不了。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咱们做后辈的也不能不当回事,不然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当然升米恩斗米仇,手也不能太大方了。”
但是不管给多给少,破财是免不了的。
刘二女横了他一眼。
“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对了,五叔家出钱吗?”
张知劲点点头:
“出。都是外甥,还能不一视同仁?也省的某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是各家贫富不一,出多出少全看各家的意思。
吃罢早饭,几家人聚在长房的窑洞内给刘老舅一家见礼。
别看刘老舅是独子,但他儿女却不少,足有四儿两女,都已经娶妻嫁人。
两个女儿没跟着一起回来且不说,光这四个儿子底下就一大群儿女。
乌泱泱一片人,刘二女差点记懵了。
其中细节不必一一叙述。
只说彼此见过后,刘老舅果然向张知劲推断的那样开始哭穷。
眼看老头哭的鼻涕直流,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张家元等外甥赶紧去哄。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五家人当即各回各家拿接济的银钱。
别人早就通过气了,要紧的是其他四房都有各自来钱的营生,不差那三瓜两枣,因此都很快送过来。
只张杨氏爱钱如命,不仅不主动去送,张申氏等妯娌等不及上门收钱时还说风凉话。
“你们都是财主,当然不在乎一文半文的,俺家可不行。就那么几亩地,一家人比那老牛还老牛,就这样一年到头也不过混个水饱,要不然几位嫂子可怜可怜你侄子们,把俺家那份出了。”
张申氏等被她厚脸皮惊呆了。
幸亏她很快被张老五镇压了,刘老舅拿到了钱财也见好就收离开,要不然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