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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憾 承若水 1984 字 3个月前

君侯府内仍旧是一片死寂,正房内室,君侯夫人王凝烟同样面临生产。王凝烟乃是尹跖钊正室夫人,已孕育一子在先,取名尹志晖,现有九岁。王凝烟三十六出头,可从面相上看要显得年轻几岁,这与她平常养尊处优的生活分不开,吃穿用度没有一样不精细到极致!即使此刻正临产,脸上的妆容也丝毫不乱。

王凝烟武人之后,其父,兄长皆在朝廷当职。祖辈有胡人血统,自己生的人高马大,加上性格强悍,府中上下无一不惧怕。

王凝烟半靠在床上,牙关紧闭,双眼睁的如铜铃大小,两只手抓住锦被暗暗用力。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屋内丫鬟跪成一片,端水的,递毛巾的没有一个敢抬头。产婆王妈是从母家找来的,此时正跪在地上忙着接生。屋内半点声音也听不见,只有一对红烛偶尔发出“噼叭”地爆炸声。但很快便被外面的雨声给淹没!

正房外厅与内室仅隔一道门,除去基本桌椅摆设,中间至少还能摆下两套八仙桌,显得大而空洞!

“侯爷放心!贫道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一次保证万无一失!”说话的是云易道长,近五十岁,身材矮小无半点肉,脸上两侧鹳骨突出如同擦了香油一般,在烛光下发亮,眉毛短而稀,远看几乎没有,一对死鱼眼始终盯着尹跖钊,暗暗观察他的神色!

云易背对着大门,面向尹跖钊,身后一张红木长案上摆满了祭品。一把赤红桃木剑在左,黄铜铃,草纸,各色图样的黄纸齐齐的摆在案上。青边瓷碗里盛了半碗黑狗血,最右侧一只黑公鸡伏在案上一动不动,喉管处时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咕咕声。三柱清香笔直的立在炉灰中徐徐地冒着青烟,一对红烛也是外厅唯一的光源,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尹跖钊脸色十分沉重,不发一语的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左手搭在桌上压抑的敲打着黑檀木桌,力度控制的恰好,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门由外打开,一‘陌生人’怀抱婴儿走了进来,站在尹跖钊一侧,身上的雨水顺着外袍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水圈,正好把自己禁锢在其中。尹跖钊停下手上的动作,侧目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婴孩,立马收回目光,鹰麟虎视般的注视着大门,似乎正等待猎取猎物!

“吱呀…”内室的门被人缓缓打开,动作轻柔,但在极为安静的环境中,仍觉得很大声音。尹跖钊夹着婴孩立向内室走去,外厅只剩下云易和那陌生人,云易好奇,正准备走向前查看到底是谁时,陌生人率先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凌护卫?原来是你!”云易话语中几分吃惊。

凌越不屑一顾的低眼看向云易:“道长以为是谁?”二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王妈抱着刚出世的男婴小心翼翼地交给尹跖钊,望着襁褓中还未睁眼的儿子尹跖钊深深吸了口气,又无奈的叹了出来!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看了看床上的人,见她不语,随即转身来到外厅,取出早就备好的印章,打开襁褓将印章盖在男婴的腋窝下,转手交给了凌越。凌越抱起孩子,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云易正欲关门,尹跖钊还未踏入内室一阵疾风刮来直接将云易掀翻在地,打得云易措手不及。尹跖钊同样被疾风按压在门上睁不开眼睛,这团黑影直扑内室,丫鬟们吹的东倒西歪,铜盆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摇床中的男婴惊吓的哭了起来,声音不大,如猫一般。黑影闻声将男婴团团围住,王凝烟一脸无惧,由王妈搀扶着下了床,站在一旁看着黑影一动不动。

案上的桃木剑“哒哒”的颤抖着,三柱清香同时折断,扬起的香灰在空气中四处散落。黑公鸡直挺挺地伸着脖子,全身的羽毛都竖立起来,却一声也叫不出来!云易从地上爬起来,刚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血符,只见黑影一下消失不见。云易追出门外,雨依旧下个不停!

屋内几人立马上前查看摇篮里的男婴,他们不是担心,只是要验证一个事实!

“啊…!王凝烟吓的惊叫,尹跖钊同样一副惊吓模样,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男婴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满脸是血,就连襁褓周围也都是血迹!

“扶夫人上床休息,没事了!”

“夫人!上床休息吧。侯爷都说没事了!”王妈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