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梁老医师、李二兄和邵阳小少年全部趴倒。
等李大兄带着四小只把醉倒的几人安排好,就见女桌这里,李母又抓着吴巧兰的手开始无语泪凝噎了。
“好了,大郎和我送阿娘回房,三娘和宝丫送巧兰回屋子,兰娘不用收拾这些,让大郎他们收拾就是了,他们手长脚长的,一会子就收拾好了,你快回去看看二弟吧,别再让他吐了。”
本来还想收拾这两桌子残羹冷炙的李二嫂,就收回了手,去偏厅拿了装着小五郎的提篮就赶忙回自己院子去瞧李二兄了。
等李三娘从吴巧兰宝丫的屋子里出来,四小只已经把剩菜剩饭筷子碗盘都收拾妥当了。
“小姑,露珠儿困了,已是睡了,秋香阿姐给抱回去了。”
得了李三郎的话儿,李三娘就先去柜上抓了药,进了厨房,果然李大嫂李大兄都在呢。
“给,大兄,解酒的,半夜他们啊,定是要起夜的,到时候喝了也好。”
最后,李三娘提了一桶热水回屋去。
秋香就坐在桌子上等着,李三娘往内里一瞧,就知道露珠儿是睡着了的。
“快,你分些过去,泡泡脚,这天昼夜温差越来越大了,过几天怕不是要下霜的。”
虽然露珠儿已经睡着了,但秉持着要做个香香的小女娘的原因,李三娘用热水打湿了布巾子,给露珠儿擦了手脸和小脚丫,才香了一口把她送回被窝。
......
李家的热闹丝毫影响不到房承先这处城外小别庄的安宁。
接连下了几日的绵绵细雨,总算是在白日里停了,也让今夜的月光足够亮。
因着解毒,又放开了心头枷锁,房承先的身子骨儿越发的好了起来。
现下,都能在深秋的夜里,披着大氅,身后烧着两个火炉,陪着突然骑马而来的徐敬真围炉夜话了。
当然了,总的来说房承先他还是个病人,病人也确实不该在深秋的夜里陪人在亭子里的吹冷风。
多寿的眉头一直皱着,实在不懂自家郎君作何要陪着这个现下已差不多是同年龄段里,长安城内最炙手可热的郎胥人选的徐敬真,大半夜的吹冷风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