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我听听,你有什么花花肠子。”
“一是我本就想做些事来帮这时的女娘们,这乡下的女娘是女娘,高门贵族里的女娘是女娘,那平康坊里的女娘自然也是女娘。二是,之前齐芷蝶求上门来,我既是当时应了她,也收了定钱,我必当信守诺言。三是,这不是之前去不可先生那里问了么?莳花楼的女娘们都是没甚牵扯可救的人。我有这个能力,帮上一帮也是应该。”
说了三条理由,李大嫂只听着,这头还是没转过来,显然是这三条理由不足以让李大嫂认可,李大嫂不认可李三娘要冒着被整个医师群体唾弃的风险去奉献牺牲自己。
李三娘蹲下,把头往李大嫂的腿上放,就像小时候李三娘遇着不开心的事儿就去寻求李大嫂的安慰时一样,李三娘感受到自己头上李大嫂轻柔的用手指捋着自己的头发,才继续说:“四是,我既起立了盟会,想要做个有能为的女医,那这点子困难,小小的风险,我都不敢去冒险,去做。”
李三娘抬起头看着李大嫂的眼睛说:“大嫂,那样我这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拘泥在后院儿里的小女娘罢了。可是我想做的是能给女娘们看诊,帮她们解除身体病痛,活的健康的女医啊。我要去,我得去,我能去。大嫂,你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和露珠儿的。”
等李三娘躺下,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脑子里还在想着去哪儿找个地儿作自己未来的医堂好呢。
李父李母的屋子里亮着灯火,李父正站着给李母通发,听着李母讲刚刚在正堂发生的事儿。
“林郎,我明白三娘她的志向,可当阿娘的,我看着自己的儿去走一条如此艰难的路,我这心里真的十分不得劲儿。”
李父通发的手停了一下后又继续梳下去,“妮儿,怪我,是我将三娘自小养的过于方正了些,因着她自小聪慧,我教她不甚欢喜。当时我师傅的事儿,我心里发憷,就想着这行医之人该是堂堂正正的,医者仁心才是好,要不然有了歪心,就像我师傅那样的,最后的下场太过凄惨了。我把三娘自小教的太好了,好的很难在这浊世中生存。”
李母抬手抚上李父落在李母肩头的手,“这浊世中,过于清白是容不下的。”
李父回握了李母的手,语带凛然的道:“不怕,咱们啊,长长久久的活着,咱们护着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