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镜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一脸为难地转身看向阎世金:
“阎大人,之前武大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今天咱们是对西洋间谍行刑,如果许竞教授真的和西洋间谍有牵扯,你看.是不是不太方便让他继续跟着我们去现场了?”
阎世金冷冷地看着边镜如和曲讯一唱一和地‘演戏’。
他不得不承认边镜如这一手玩得很漂亮。
邀请许竞一起去行刑现场,就是为了确保现场的安全。
可如果许竞本身就和西洋间谍有牵扯,那邀请他去,反而会让现场所有人的安全都没法得到保障。
就当阎世金沉默时,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我好像听到有人要抓我?”
众人齐齐转身看去,只见今天穿了一身白衣的许竞迈步朝这边走来。
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
“许教授,不是抓您,只是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曲讯客气地对许竞说道。
面对一名武道大师,而且还是一个出了名的‘杀人狂魔’,曲讯也有些惧怕。
“如果我说不呢?”
许竞微笑着说道。
边镜如神色如常,看着许竞:
“许教授是要公开违抗执法?”
“执法?你们没有资格对我执法。”
许竞摊开手。
边镜如眼神变幻,语气也变得严厉:
“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竞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块令牌:
“我现在是丰省止戈部的名誉供奉,大同府对我没有执法权。”
这话让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因为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实在太多了!
边镜如是最冷静的,他死死地盯着许竞,沉声道:
“但你还是武大的教授。”
“哦,这个嘛。”
许竞闻言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我今天已经提交离职通知了。”
武大。
李飞找到了那队调给自己的武安卫,随后乘坐那辆暗金色的‘麒麟’离开武大,前往荣光广场。
三辆汽车刚驶入大同区,前方有人拦在了马路中央。
车内的武安卫都紧张起来,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下车。
李飞今天同样显得有些紧张。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是什么人?”
“穿着僧袍的,好像是一名僧人。”
坐在副驾驶的武安卫说道。
“僧人?”
李飞一怔。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前方拦路的那名僧人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
他的声音清晰地透过‘麒麟’车的车窗,传入车内:
“老衲宝云寺云深,受人所托,请李飞施主停下,今日不要再往前了。”
“是宝云寺的云深大师!”
车内的武安卫露出惊讶之色。
“云深大师?”
车内的李飞露出疑惑之色,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
“能闯过去吗?”
他开口问道。
车内的武安卫转头看向他:
“抱歉,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保护你的安全,如果对方没有主动对你动手,我们是不会主动对谁动手的。”
“这”
李飞咬牙,眼神焦急。
另一边,云深站在街道中央,目光幽深,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戚。
他自然是受郝毅所托,前来拦住李飞。
郝毅那晚对他说:“我的学生不能和我当年一样!”
所以拜托了他这位好友最后一件事。
云深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
万里无云,阳光撒了下来。
“你们当年总说,这个时代或许会变成我的时代。”
“但其实我的时代从来都没有到来过。就算真的有,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大同府,断在了当年。”
这是今天早上,郝毅在临出发前对云深说的话。
“我去给断在当年的那个时代,画个句号。”
郝毅最后如此说道,然后转身走出了宝云寺。
午时将至,阳光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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