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片刻之后,明珠轻轻推了推墨谨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在他心中激起了微澜,一丝不快悄然闪过。

在那个时代,侧室的孩子由正房抚养并非什么稀奇事,他因为对明珠心怀怜惜,所以对她的小性子格外宽容,却不曾想,明珠竟是如此倔强。

诚然,他们之间的情感复杂而微妙,却始终未能突破家族礼教的重重枷锁,未曾达到那挑战禁忌的边缘。

令墨谨言未曾料到的是,明珠听了他的话,眼眶竟微微泛红,轻手抹去即将溢出的泪水,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还望爷能容奴婢暂时回避,奴婢产后身形大变,怕是让爷感到不悦,但这心中的苦,也只有奴婢自己知晓。”

男人生来似乎就带有一种通病,当听到明珠这般的细语温言,满是关切只为博自己一笑时,先前那点不满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为我诞下妍儿,功不可没,我岂是那等肤浅之人,只看表面。”墨谨言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坚决。

明珠却只是苦笑,眼中满是愁绪,她低声道:“其实是奴婢肤浅,只想以貌侍君。”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眼下奴婢形容憔悴,实在不想让世子见到这样的母亲,世子不如去探望夫人,待奴婢修养一月,必定全心全意侍奉您。”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墨谨言若不主动走近秦婉欣,明珠的愿望终究只会是一场空。

这话一出口,墨谨言的眉头再度紧锁,他知道,明珠对两人之间那些纠葛洞若观火,既不愿侍奉,又何必故意推给夫人。

然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让墨谨言恍然大悟。

他凑近了明珠,轻轻捏了捏她右侧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哪里是真的担心我会看到你的不适,分明是对咱们的女儿放心不下吧!”墨谨言洞察到了明珠的心思。

秦婉欣在人前的严厉众所周知,但在墨谨言的庇护下,孩子绝不会受到半分委屈。

明珠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此刻的笑容中藏着计谋得逞的得意,让墨谨言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暂时作罢。

“看在你母爱深切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不为例。”墨谨言最终这样说道。

明珠乖巧地应承下来,心底却是另有打算。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下次自然会有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