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粉末瞬间弥散开来,几人赶忙去挡眼睛。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在这本就阴暗的囚室之中更显阴森恐怖。

直到粉末尽数落下,只剩下最后一名酷吏疯狂朝着自己周围胡乱挥剑,生怕被那可怕的女鬼近身。

周围诡异地安静下来,他不敢不睁眼,却又怕硫磺粉末还未散尽,只试探性地睁开半只眼睛,朦朦胧胧朝周围看。

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恐得连剑都丢了。

眼前是行刑用的那条老虎鞭,只不过,它如今正绕着三四个人的脖颈,不,并不单单是“绕着”,而是那几人被“串”在上面。

他们的脖子被开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小洞,而那条长鞭正从洞中穿过,在每人的脖子上环绕一圈,又穿入下一人的脖子里。

他们还都喘着气,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现下是什么样子,可没有一个人还有反抗的能力。

因为那条鞭子正拿在那个女鬼手里。

他没空再庆幸,因为他是最后一个。

铁锥穿透脖颈的同时,鲜血再一次将那张洁白的美人面染得更加鲜艳。

顾青芝手中的鞭子慢慢收紧,几人的气息也随之断绝。

没有挣扎,好似自愿。

她已经很久没用过如此阴狠毒辣的刺杀手段了,应该说,这一世几乎从未用过,因为这是她后来替左相父子处理奸佞时才会用到的手法。

这下彻底安静了,囚室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背上的硫磺依然好似不放过她一般的折磨,但她已无暇顾及。

现在是她唯一的逃跑时机。

她从死去的刑官身上摸出手脚上镣铐的钥匙解了禁制,理理衣服,把头发重新束起来。

做完这些后,她随手抄起一把剑,朝黑暗中走去。

随着一点一点靠近她才慢慢看清,在囚室内里的墙角处锁着一个头发花白,胡须凌乱,衣衫脏污的老者。

他看起来羸弱不堪,仿佛下一刻就有可能断气,但他双臂却全都被齐根砌进墙里,腿脚也被铁环贯穿拴在地上,似乎是极度怕他逃跑。

那老者瞧着她走过来,浑浊不堪的眼神闪了闪,“呵哧呵哧”喘了几口粗气。

“怎么?要杀我吗?”

顾青芝在他面前站定,手中剑锋闪着森寒的光,她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