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最后肯定没死,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浑浑噩噩不知昏迷了多久,等真正恢复意识,我感觉整个人都是虚的,我心有所感地抬起手一看,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这似乎就是原始刹梭被消耗的征兆。
我尝试着坐起身,好在那道伤口本身已经痊愈,除了那熟悉的无力感如附骨之疽难以消散,倒也没有哪里不对。
“你终于醒了。”章辛成正垂首坐在一边,眼睛里满是血丝,看上去比我还憔悴。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非得给我一刀?”我问道。海棠书屋
不是我为他开脱,如果他真想杀我,哪怕随随便便补个刀我估计都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所以我就在想,他会不会和当时的柳然一样,是出于某些不能摆到明面上的原因不得不动手。
“抱歉,我不知道你体内的刹梭还没完全恢复,差点就要了你的命。”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了个歉。
“你在有目的地消耗我体内的刹梭。”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传递出的信息,“为什么?”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喜欢寻根问底。”他试图转移话题,“要是当初在乾坤冢你能听我的安排拍拍屁股走人,哪来后面这么多事。”
他这话是真戳到了我的痛处,我确实有些悔不当初,只是我心里清楚,那只名为命运的蝴蝶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挥动它的翅膀,哪怕当时我离开了凤凰眼,防盗办的人还是会找上门,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我的某个决定而改变。
所以再悔不当初也没有意义,还不如趁着眼下这个机会多跟他套点话,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关系,我可以问点别的,反正困扰我的谜团多了去了。
“说到寻根问底,我确实很有多事情想咨询咨询你,上次在浮日岛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没来得及问,这一次你怎么也得帮我解答解答了吧?”
我正琢磨从什么地方问起,他皱了皱眉:“浮日岛?你是说,你之前去浮日岛,在那里见过我?”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告诉我,自打你在研究中心打晕我拿到乾坤秘匣跑路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骗你干嘛。”他脸上凝重不似作假,“你先告诉我,‘我’当时都做了什么。”
难不成又是破龙的人在搞鬼?我将信将疑地将情况这么一说,没想到听着听着,他脸上那份凝重又缓缓舒展开了。
“是他。”最后他半恍然半了然地说了一句。
“你知道是谁在假扮你?”我问道。
“这个人耳朵特别灵,对不对?”他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