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一日,阳光正好,沐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就那样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在她越来越变得灵敏的耳力中,在郝龙紧张得全身弓紧中,叶游医宣布了他也无能为力的结果。
“那……”谢元阳迟疑着。
夜十一干脆地点头:“请过,诊过,无用。”
六字,如同泰山般重。
谢元阳顿时觉得嘴唇发干,干得让他嘴里什么味儿也感受不到了:“我有个疑问……”
“请说。”
“你……”
“哐!”
“笃!”
谢元阳刚说了个你字,小麦猛地扑近夜十一,伸手一拉,夜十一被小麦拉得整个人往后侧退,直斜着退了三五步,坐的凳子被带翻,哐一声砸在地面,紧跟着是一支短箭插入墙壁的声音。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小麦的动作又一气呵成快如闪电,谢元阳反应过来,回过神儿来,才猛地站起,目光扫过钉在夜十一身后墙面的短箭,震惊地回过身,往他背对坐着的酒楼大门看去。
什么也没有。
但他能肯定,刚才那射出短箭的人一定就站在大门内柜台前,对王大小姐射出的短箭!
“影子追出去了!”小麦低声说道,他心口还在剧烈跳动,后怕仍未过去,抓着夜十一胳膊的手还在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大小姐没事吧?”
“没事。”夜十一知道刚才的情况很凶险,要不是小麦拉她往后侧退,那笃一声的利器便不是钉入她身后的墙壁,而是直接插入她的身体,“是箭?”
“短箭。”小麦回着往后看了眼,“制式简单,随处可见的普通,看钉在墙上的高度,手弩瞄准的是大小姐的心房,取的是一箭致命。那人先时没注意到,待要注意已经晚了,我没看清楚模样,不过有影子追出去,那人跑不了。”
“大概追上也没什么作用。”夜十一想起玉秀庄后桃花林里的那场刺杀,相较起那场刺杀,这一短箭险些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