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算盘打得响亮,我若不把东西交给容兰郡主,为了不如宁家的意,我也得与容兰郡主通下气。”莫息往下道,“通气什么的,少不得倚仗,总不能空口无凭。给了,也就给了,算个人情,也好让容兰郡主改日再还我一个。”
这买卖,他觉得值。
黄芪肖却觉不值,长年下来,他晓得莫息本事儿,知莫息非是被李瑜哄骗了去,嘴上未明问,只道:“那东西非同小可,可直指宁家,倘你将它交给我,我往御上一呈,我看宁天官那老家伙还怎么装下去!你倒好,给了容兰郡主做人情,她能怎么用?宁家她动不得,至少现在动不得,那东西在她手里,堪不得大用!”
确实堪不得大用。
李瑜本身身份敏感,宁家又是夺嫡豪门之一,李瑜敢借那证据动宁家,不必宁家反击什么,永安帝便得头一个疑上山东,毕竟夺嫡夺的可是未来的九五之尊,李瑜这会儿敢动,免不得永安帝暗下就得下重手。
故如黄芪肖所言,李瑜现下处境,最多借那东西暗下震慑震慑宁家,让宁家不再将夺嫡的浑水泼到山东,好让代表着山东鲁靖王府的她继续在京城有惊无险地盘着。
至于日后,谁说得准。
不过,莫息也没想让李瑜借此对宁家发难,造成宁家何等损失,他纯粹就是想换李瑜一个日后的承诺:“无碍。”
说了老长一段话,掏心掏肺等着,竟等来轻飘飘俩字,黄芪肖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不禁同步想到同样让他不省心的娇徒:“毛丢不是莫大少爷的对手,有何不对之处,还请莫大少爷见谅。”
“只要他离十一远些,我自然见谅。”莫息端茶轻抿,目不斜视地实言他针对殷掠空的理由,毕竟黄氏肖是他拉拢并信任的人,能不伤其徒,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黄芪肖不说话了。
要他说什么?
说他那娇徒实则乃姑娘家,还是夜十一自幼时便交好的被商户殷家病亡的小女儿殷掠空?
夜十一没说,他娇徒没说,他怎好戳破?